“阿冰,我們這是要去哪裏啊?”
似乎是因為一次完美的床戲,林宇峰也覺得自己有問話的資格了。他想知道,假如真要去遙遠的新疆,那他奉勸陳冰最好從四川向北走。那邊雖遠,但是交通設施,怎麼也比穿越橫斷山脈的滇藏公路好。
“去哪裏,到處玩啊。去哪裏都成。反正我就是一條釜底遊魚了。你願意啥時候動手抓,動手便是。如果你琢磨著放長線釣大魚,那就死了這條心吧。我已經和我父親那群人徹底脫離了。我的死活不用他們操心。”陳冰開著車,語調決絕地說。
聽了陳冰的誅心之談,林宇峰並沒有動聲色,他隻是說:“要不這樣吧,我們走另一條路。回頭去大理,從那裏開車到高黎貢山那邊。我們扔了車子,我帶你翻閱森林到緬甸去。”
“你說得輕巧,好像緬甸那裏沒有政府一樣。再說那條路,正是當初抗戰時期,遠征軍敗退回國的路線。你不怕在半路上被螞蟥吃成一堆白骨?”
陳冰冷笑著,看了看林宇峰漲紅的臉。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要翻越國境的話,去西藏那裏走是斷斷不行的。”
“你胡思亂想些什麼!我什麼時候說要翻越國境了?反正我現在還有身份,一時半會,隻要你不主動出賣,我還進不去。還有時間繼續周旋。要死了,也要拉著你墊背!”
最後這句話幾乎是陳冰吼出來的。林宇峰無望地看著這個快發瘋了的女人。他說:“你拉上我墊背有意義嗎?”
“有啊,過奈何橋的時候,你還能扶我一把。孟婆湯一起喝,一人半碗。”陳冰嬉笑道。
“阿冰,你這樣我不多說了。你願意去哪裏就去哪裏吧。”林宇峰本想勸說陳冰自首。忽然覺得時機還不對付,隻好改口說別的。
“你要記住,你的命就是我給的。我什麼時候拿去,就什麼時候拿去。你和我這一輩子,生,生在一起,死就死在一起。”
“那我們為什麼非要說死呢。活著有多好啊。隻要想的話,出路總會有的。”林宇峰寬慰道。
“那你就閉上你的嘴,我們先撲下身子遊玩。等我玩夠了,願意出去了。你再來想辦法。我知道你當過兵,野外生存能力強。跟著你沒有翻越不了的國境線。”
“那陳叔他們呢?能不能大家一起走呢?”林宇峰忍不住問道。
“我爸的事情你少打聽啊?要是你真見了他,那就是你的死期到了。老實說,我們幾乎要脫離父女關係了。都是為了你。沒有我,他們早弄死你了。”
林宇峰就先不打聽了反正隻要和陳冰在一起,遲早都會聽到某些來自陳建國的消息的。就陳建國那種風燭殘年的消瘦樣子,沒準到國外不久就會死去。老伴他可以不照顧,但是這個女人無論如何他都不會放心的。
現在的情況是,陳冰或許真的為了他林宇峰和父親鬧翻了。他們氣急之下索性各走各樓不再管陳冰了。
種種可能如今看來還是撲朔迷離。現在要想真的釣到大魚,那就要堅定地和陳冰走下去。
麗江到香格裏拉的公路是國道,雙向四車道,修的很漂亮。路況也比預想的好很多幾乎是一片坦途的。陳冰開著車林宇峰飛馳,下午兩點多鍾就到了香格裏拉。這是個街道幹淨的具有藏區風格的小城市。從前還是一個不為人知的縣城。
現在則因為是種種的專家認證之後,成為西方人眼裏的世外桃源:香格裏拉。因而也成了中外致命的著名旅遊勝地。雲南這個地方,現在最出名的除了煙草,就是旅遊了。
貌似,以前陳冰曾經來過這裏。雖然也不是什麼輕車熟路吧,但是對這個小城的布局是很熟悉的。
進入市區之後,選擇的還是一個比較僻靜的家庭旅館住下來。這一次陳冰一次出示了兩張身份證。有一張是林宇峰的。當然也是張假身份證。
身份證在陳冰手裏,是不是就是那張什麼何栓娃,也不得而知。林宇峰懶得管這些,跟著走就是了。
旅館的房東是一對藏族夫妻,為人和善,講著帶有明顯四川口音的漢話。把他們作為夫妻安頓到了二樓的一件大房子裏。裏麵的布置都是古色古香的藏族陳設。這讓林宇峰感到十分新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