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爺爺這個人一輩子與人為善,從來沒有和別人紅過臉。但是就在上午九點鍾的菜市場上,無緣無故被人捅了。現在案子還沒有破。我的估計是,這肯定是和涉毒集團有關的。是他們知道了我的蹤跡後采取的報複手段。”
“小林,你的分析沒有錯。所以我們老百姓都知道,那個農夫和蛇的故事。你難道敢保證,當你帶著警察去抓陳冰的時候,沒有他們的人看到嗎?而陳冰的迅速逃跑有沒有人協助?你啊,在這方麵還需要有一個堅定的意誌。美女蛇是要吃人的。”
“首長,你批評的對。我給您打這個電話,就是想說,如果你們專案組發現了陳冰的足跡,還需要我協助破案的話,我隨叫隨到。現在我也想清楚了,這些人躲在暗處,我的家人在明處。不把他們抓住,我們就會永遠生活在報複的陰影裏。”
“小林,你是真的還願意為我們工作嗎?當初,你可是費了好大勁才爭取到回家去的。”
簡愛國用這種語氣說話,讓林宇峰覺得驚訝。他一直以為,自己早就不受簡愛國這些燕京的警察待見了。然而從這個口氣聽來,他們居然還願意接納他。
畢竟,除了對待陳冰方麵犯了錯誤,林宇峰的個人軍事素質還是相當不錯的。這麼久了,楚天燕回去之後不可能不和簡愛國彙報。那些被綁架後奪命出逃的種種細節,那恐怖的南國溶洞,獨自絕望的情景。可是說沒有林宇峰的殊死搭救,楚天燕早就不在人間了。
實事求是的話,除了這個男女之間的錯誤,林宇峰無疑可以做一個不錯的警察。各種的臨危不懼、膽大心細,這些無疑都是林宇峰抹殺不掉的長處。
“首長,我想回來是因為,我想過一種與世無爭的生活。可是,陳冰這幫人不除,我們一家人都不會安生。今天他們能在菜市場傷害我爺爺,明天就可能傷害我奶奶我叔叔一家人。他們都是無辜的人,並沒有招誰惹誰。”
說到氣憤處,林宇峰不由得端起酒杯,喝上一口辛辣的二鍋頭。他才學會喝酒,別的酒沒有嚐試過,隻和爺爺喝一樣的酒:紅星二鍋頭。林宇峰的爺爺出院回家之後,就徹底的把酒給戒了。家裏的幾瓶酒都被林宇峰拿了來。晚上沒事的時候,一個人喝。
喝的都是悶酒。喝醉了他也不打擾別人,拉過被子睡覺就是。
說起陳冰來,她和林宇峰之間可真算得上是愛恨情仇了。如果這個愛恨情仇僅限於他們兩個人,那還不要緊。可是她居然用了這種卑鄙手段,對林宇峰的爺爺下手了。這讓林宇峰有一種是可忍孰不可忍的憤怒。
當然,這一件事的幕後黑手也可能就是林國棟。而隻有到燕京去,再見到黎曼,才會有途經觸摸到林國棟。讓事情破局。否則,隻要在山南省城,那就隻能被動等人家來宰割了。而軍事上的術語是:進攻是最好的防禦。
一個瞬間,林宇峰忽然好像想通了這件事。既然麻煩已經像一塊橡皮糖一樣沾上了自己,那一味的躲避隻能讓對方得寸進尺。這些人的暴力行為都是突然性的,絕不會給你任何緩衝的餘地。
因此,死中求活反而讓人接受得了。
“那好,小林,如果你還願意參與到案件偵破過程裏來,我們歡迎你。你來燕京,可以先給你一個協警的身份。便於工作,你沒有意見吧?恩,你來了再說吧。我這裏正好有個想法。”
“那好,首長。我收拾一下,三天之內我就過去。”
林宇峰自己沒有想到的是,這麼大的一件事兒。他喝著酒就決定了。
“好,小林,好樣的!我們在燕京恭候你的到來。”這是簡愛國在電話裏說的最後一句話。
掛了電話,林宇峰先發了一陣呆,接著又是喝酒。直到把自己給喝成爛醉。林宇峰也明白,他到了現在這個陣勢,也沒有什麼精神上的退路。與其這麼擔驚受怕地待在家裏,不如去奮力一搏。既可以讓真相大白於天下,也能有機會洗刷掉以前的恥辱。
應該說林宇峰在關燈就寢之前,他的心情是很愉悅的。有了這個承諾,他的心裏就不會再十五個吊桶打水——七上八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