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家小三弟正撲朔著一雙明亮大眼,天真無邪,很是喜歡敖纓和樓千古的樣子。樓千古手裏還拿著撥浪鼓,把他逗得咿呀咿呀地笑。
眼見著他坐不穩,快要摔下去了,敖纓及時扶了他一把。
溫月初當即就冷喝道:“敖纓,你給我放開他!”
敖纓摟著孩子,不解道:“鄭夫人是要我不管這孩子,放任他摔下去嗎?”
此時溫夫人也覺得溫月初的反應大為不妥,連忙嗬斥道:“你怎麼說話的!今日三小姐知道你要出來,擔心孩子跟著去受了驚嚇,所以才主動留在這裏幫著照看的,你非但不感激,反而大呼小叫的做什麼?”
那小三弟自溫月初嫁人以後,就幾乎沒再見過她,本就沒有多親厚,眼下經溫月初一喝,就被嚇得哇哇大哭。
樓千古忙用撥浪鼓哄住,道:“小孩子心性純良得很,誰好誰壞,一眼就能分辨得出哦。”
溫老爺神色嚴厲地對溫月初道:“還不快向三小姐賠罪!”
溫月初深吸幾口氣,才將胸口那股怨恨狠狠地咽了下去,對敖纓溫聲道:“對不起三小姐,是我莽撞,還請三小姐不要見怪。”
敖纓輕輕捏了捏溫家小三弟的臉蛋,道:“嚇著我無妨,隻是不要嚇壞了孩子。鄭夫人今日剛從牢裏出來,想必也是受了驚嚇的。”
溫月初抬眸看著她。見她眼瞳裏黑白分明,雲淡風輕。
敖纓對她勾唇笑了笑,又與溫老爺夫婦道:“這孩兒生得虎頭虎腦甚是可愛,再長幾年,若是身體底子好,說不定還能讓我二哥送去衛所裏好好鍛煉一番。將來指不定出人頭地一番呢。”
此話一出,溫月初和溫朗神色各異,卻是喜壞了溫老爺。
溫老爺道:“若能得二公子親自培養,還真是犬子三生有幸。”
敖纓道:“等他再長大些,我會與二哥說的。”
溫月初本就憔悴的臉色,陣陣發白。敖纓這是在警告她,別忘了她還有一個三弟。
溫月初看著自己三弟還這樣小,卻偏偏喜歡靠近敖纓和樓千古,她便覺得那孩子像是別人家的似的,礙眼得很。
溫月初神智已經有些崩潰,咬牙低啐了一句,道:“小小年紀,就知道趨炎附勢、吃裏扒外。娘還是把他抱走吧,省得在這裏哭得我心煩。”
最後氣得溫老爺夫婦帶著孩子摔袖就鐵青著臉走了,不想再管溫月初的這檔子事。
等到溫老爺夫婦一走,溫月初回轉身來,一向溫婉又內斂的眼裏,全都是怨毒。
她走到敖纓她們桌前,身後顏護衛也跟著往前緊了兩步。敖纓抬手示意,他才沒把溫月初攔下來。
溫月初雙手撐著桌麵,直勾勾地看著敖纓,輕聲道:“三小姐現在滿意了嗎?”
敖纓道:“我滿意什麼?”
溫月初咬牙切齒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今日之事全是拜你所賜。是你找人來陷害我,亦是你害我被抓去大牢,你為什麼還能在這裏心安理得地當我的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