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七·帶走她(1 / 2)

…………

這些是她的記憶?

記憶中的她比現在要活潑。

可記憶中的男人遠沒有現在內斂。

“好了,我們回去吧,大家還在等著你開會。”

肖崇言打斷了她的回憶,安撫地摸了摸她的腦袋,率先轉過身往回走。

看著男人的背影,阮景心頭忽然浮現疑惑。

肖崇言是因為什麼,變成了現在這樣的性格?

可能是因為發了一通火,阮景再回到會議室裏,總覺得大家看她的目光帶了幾分“敬畏”。

她正想著要不要解釋一下,卻突然瞧見自己的座位前的桌子上,正擺著一杯也不知道是誰倒的,熱氣騰騰的紅糖水。

好吧,這也不失為一種原因。

阮景端起杯子來喝了一口,目光不經意對上了對麵於澤的目光。,他愣了一下,率先移開了視線。

奇怪……

不過,阮景的注意力很快就被遺囑的內容吸引了。

為了防止走漏消息,隻有幾個人來參加這場會議,可是他們中沒有一個能讀得懂這份遺囑。

不管左看右看,上看下看,這就是一份很普通的遺囑。

甚至有人對它的真實性提出了質疑。

因為這份遺囑在現在看來是十分荒謬的。

一個走私團夥的首領級人物,竟然會在給自己兒子留下的遺囑中,強調了一定要按時資助盛合集團近年來資助的貧困山區的小學。

於澤擰起眉,“搞什麼?那些公益性項目難道不是盛合對外打的幌子嗎?”

常桉沉思了良久後,說:“阮景,你明天再去找白晴問一問,這個遺囑還有沒有什麼其餘的部分。”

阮景點點頭。

第二天一早,他們突然從交通部門得到消息,說是看到一輛可疑的車輛,趁著天光未明的時候,從高速公路駛離了京都,從監控攝像頭模糊的影像來看,那個人很有可能就是白宿。

快到春節了,各大高速公路車流量都迅速增大,於是警力傾巢出動,希望用最快的速度排查或追捕。

肖崇言也跟著去了,在路上,他還特意打電話叮囑阮景,注意安全。

阮景和於澤雖然沒參加這次行動,但兩人也在辦公室裏忙了一天的相關事宜,等他倆趕到醫院的時候,最後一絲霞光隱入天際,繁星點點,隱約浮現。

白晴並不在病房。

起初他倆以為,白晴隻是下樓散散心,可是等了半個多小時,在窗外徹底暗下來的時候,白晴還是沒有回來。

阮景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於澤問了一圈醫生護士,都說沒見過白晴。

阮景借了鑰匙,打開白晴的病房。她平日所有的生活用品都還在原來的位置上。小桌子上還擺放著一杯水,水是滿的,但早已涼透。她的床鋪淩亂,像是睡著的時候被驚醒,匆匆離開的。

阮景看了一圈,“她是主動離開的。”

於澤擰眉,“主動離開,為什麼?”

“主動離開,卻背著所有的醫護人員……除非,她是察覺到了什麼危險,所以偷偷走了。”阮景一邊說,一邊理著思路,而現在能對白晴構成危險的……

“有沒有可能,是白宿的人?”於澤也想到了這裏。

阮景麵色凝重地點點頭,“白宿不知道我們已經拿到了遺囑,所以他以為,他還有這個機會……白晴能在豺狼虎豹的窩中活下來,嗅覺應該很靈敏,她應當是提前感到了什麼不對勁,所以慌慌張張地跑了。”

“那今天早晨我們收到的消息……”

阮景閉了閉眼睛,有一種最壞的情況,“有可能是一個圈套。”

於澤一邊掏電話,一邊往外走,“我現在就去打電話通知局裏警力增援。”

走廊上寂靜無人,月光慘白,透過窗子灑著淒清的冷光。

“來不及了。”

阮景話音剛落,走廊盡頭便傳來了一個不緊不慢的腳步聲。

阮景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來人的方向。

走近了,男人的身影從陰影中顯現出來,麵上帶著一絲陰鬱的笑意。

是白宿。

阮景第一次不帶絲毫情感地審視著這位昔日的夥伴。

一旦褪去了那層濾鏡,很多疑惑根本不需要思考,便可自行解開,譬如蔣唯心的死。

蔣唯心的死有多麼明顯的證據啊,可她為什麼就是沒有聯想到呢?她留下的日記,一頁頁,一張張,記錄著她對同一個人的傾慕和恐懼,她不是真的瘋了,也不是真的從未察覺到異樣,隻是她選擇了被愛情蒙蔽住自己的雙眼,從而葬送了性命。

阮景想象不到,白宿是懷著什麼樣的心態,一點一點地看著蔣唯心走向死亡的。

可現在的情況容不得阮景多想,她此時自身難保。

阮景的目光折射出冷淡,“你來晚了,遺囑不在白晴身上。”

白宿皺了皺眉,顯然這件事情超出了他的預期,但不過片刻,他很快又笑了,“那你就當成,我是為了你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