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柔的雨,便是春天的旋律,連綿了接近一個月的春雨,終於在和阿拉德大陸經過了一個月的依戀後,依依不舍的離去,有水珠兒飄過樹梢,滑過枝頭,輕撫過小草那柔順的秀發,然後調皮的藏進了泥土之中。
持續睡了一個月大覺的太陽,終於在雨過之後醒來,伸出那慵懶的手,緩緩的扒開了眼前的雲層,抬著懶散的腳步,開始在雲端漫步。
在酒館裏窩了一個月的冒險家們也開始出來允吸著這久違的陽光,然後開始整理接下來的行程。
暖暖的陽光將溫暖傳向了大地,輕撫向了格蘭之森,投射在暗黑雷鳴淵雲層之上,此時的暗黑雷鳴淵那一團團黑霧不知何時已淡薄了許多,那飛舞著的閃電也像是因為少了玩伴兒而變得興致奄奄,這裏早已看不到那黑霧與閃電交織,電光與黑氣共舞的奇觀,薄薄的黑霧在暗黑雷鳴淵上有氣無力的漂浮著,絲絲閃電遊走其中,顯得有氣無力。
一道道陽光透過那薄薄黑色雲層,對著暗黑雷鳴淵深處投射而下。
此時在暗黑雷鳴淵之下的一個山壁旁,此處的灰霧已經消失不見,也沒有了那茂密的森林,所見之處都是一片片坑窪的草地,然而奇怪的是此處的草卻並非綠色,而是那灰敗的死灰之色,成片成片的灰色小草覆蓋在雨後的地麵上,未被積水淹沒的小草在風中搖擺著,像是在地麵層疊的灰色浪潮,一束束從暗黑雷鳴淵上投射而來的陽光洞穿了薄薄的雲層,照耀在了這一片灰色的海洋當中,給這灰色的浪潮添上了幾許生機。
一個消瘦的黑衣少年正站立在一束陽光之下,抬頭深深的呼吸著,一把黑色的無鋒巨劍正靜靜的掛在背上,一個火紅色較小的小身影正歡快的飛舞在黑衣少年的旁邊,發出一陣陣叮鈴般的笑聲,微風輕撫,灰浪翻滾,黑衣少年就像是矗立在滄海中的巨人,巋然不動。
黑衣少年迎著那暖暖的陽光,緩緩閉上了雙眼,然後輕輕的抬起了雙手,像是要給陽光一個擁抱,紅色的小身影卻像是飛舞的累了,落在黑衣少年的肩頭。
“彼諾修,我們是好久沒看到過這麼舒服的陽光了吧?”黑衣少年緩緩的睜開了眼睛,那雙漆黑的雙眼中卻散發出了淡淡的疲憊。
“是啊,林石哥哥,都下了這麼久的雨了,真是煩死彼諾修了,特別是在這鬼森森的地方,那麼多惡心的陰屍,彼諾修最喜歡陽光了,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出去了。”黑衣少年正是林石,而此時在林石肩上的彼諾修在說完話之後,臉上掛著滿臉的疲憊和一絲惆悵。
在彼諾修說完後,一陣話音從山壁上的一個洞口處傳出,“都是那個該死的家夥,竟然如此狡猾,本以為這家夥在這裏弄一些屍魂就頂天了,哼,想不到他竟然還煉製了那麼多的陰屍,把這裏變成了一片陰屍之地,我收拾那些屍魂還行,可碰上這些沒有靈魂與智慧的死物,我可就沒轍了。”說話的是一個身著血紅色長袍的男子,猩紅的長發隨意的搭在肩上,此時正坐在山洞洞口處一臉的無奈,正是卡讚。
林石三人從一個月前開始就在卡讚的感應下,開始向著普戾蒙的方向走去,在屍魂之地轉悠了一大圈之後,卡讚說是離普戾蒙越來越近了,可是等他們從那滿是屍魂的灰霧中走出來之後,遇到的並不是卡讚所說的第三鬼神-邪眼。普戾蒙,而是這一片片灰敗的灰色草地,還有那一群又一群不斷從草地中詭異的出現的屍傀,也就是彼諾修口中的陰屍,這些陰屍都是沒有靈魂的死物,他們的靈魂都被普戾蒙煉製成了屍魂,普戾蒙為了不浪費這些留下的屍體,於是便運用當初從一個死在他手裏的亡靈法師那兒得來的陰屍煉製之法煉製了這一大批的陰屍。
對於這些沒有靈魂的死物,隻剩下靈魂的卡讚是毫無辦法了,若是有靈魂的生物,他還能利用靈魂力量將其壓製,或是抹殺,但是對於這死物,靈魂上的威壓那是一點作用都沒有,沒辦法之下,林石隻好用那把黑色的無鋒巨劍砍出了一條條道路,不過由於這些陰屍都是些不知道疼痛的家夥,若不把他們砍的粉碎,那些家夥便會不死不休的纏著你追,當初林石在將遇到第一個虎形陰屍砍成碎肉之後,嘔吐了接近三天,看著那一灘灘腐爛的碎肉和綠色的腐蝕液體混雜在一起的感覺,彼諾修也是好幾天沒說過話,此舉惹得卡讚鄙視二人很久。
不過隨著後來三人遇見的陰屍越來越多,林石也慢慢的習慣了那惡心的腐臭味道,彼諾修也早已是見怪不怪了,在林石的一次次戰鬥當中,卡讚是從來都不會將力量借用給林石的,拿他的話來說有兩個原因,其一便是他要將從那些屍魂那兒蓄積來的力量保存下來對付普戾蒙,要是過早的耗費了太多的力量,雖然是能夠加快他們前進的腳步,可是遇到普戾蒙後就沒十足的把握對付了,其二便是說這也是對林石的一種磨練,林石將來是要做大事的人,他的責任與擔子若是沒有足夠的毅力和實力,那是沒辦法扛起來的。而對於彼諾修那就更不用說了,一個還處於虛弱狀態的火之精靈,完全就可以忽略她的戰鬥裏,就這樣,林石一個人在這陰屍之地獨自奮戰了一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