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小河忽然感覺自己有些自信過頭了。
仗著自己醫術逐漸增高,先是輕易地準備放棄“歧仁藥店”,繼而冒險開啟“拜山門”的舊規習俗,最後又大大咧咧地準備應考與“特事特辦”相關的規定考試。結果到那兒一看,具體的考試安排跟自己想象的完全不一樣!
“自己到底還是年輕呀!為人行事有些浮躁了。”管小河心下暗忖道。
正當管小河在那裏有些自怨自艾的時候,魏河卒的女兒推門走進店來。
“管大夫,您好!”
“喲!剛才在那兒瞎琢磨事兒呢,沒看到您進來。請坐,請坐!”管小河連忙起身招呼魏家千金落座。
“您還在為梅老故意推諉之事煩惱嗎?”魏家千金說起話來倒是開門見山。
“沒有,想起一些往事而已,梅老爺子那邊的事我倒沒怎麼放在心上。稍候,我幫您沏杯茶去。”
“謝謝!”
這個時間段正好沒什麼顧客光顧,管小河陪著魏家千金聊起了魏河卒近期的病情變化。
“精氣神兒方麵還是差得很,最近這幾天,家父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你要問他吧,他總說沒事兒。對此,我非常擔憂,所以登門請教管大夫,看看您這邊是不是有什麼更好的解決辦法。”
“魏老前輩‘心魔’甚重,此事最好的解決方案還是‘心懷自解’,想要做到這一點,得想方設法讓魏老前輩說出自己的煩心事,而且……”話說到這裏,管小河忽然又收住了話頭。
“而且什麼?您的意思是?”魏家千金奇怪地問道。
“反正此處也沒有外人,我就有什麼說什麼了,事先申明,本人對魏老前輩除了敬重,絕無他意。魏老爺子年老多思,這是在內心糾結他當年做過的虧心事呢!作為兒女,您得想方設法讓他老人家把那些事講出來。”管小河到底還是說出自己前段時間就想說透的話。
一聽管小河居然這樣揣度自己敬愛的老父親,魏家千金頓時顯得有些生氣:“您有什麼證據嗎?怎麼可以這樣說我父親!他好象沒有得罪過您吧?!”
魏家千已經多次找人調查過管小河的基本情況,此人為人品行端正,謙虛好學,實在沒有什麼可讓人議論的灰色生活印記。
而且,魏家千金自己對管小河也有個最基本的判斷:這是一位難得一遇的謙謙君子。
如此一來,那隻有一種解釋了:老父親曾經得罪過管小河的師傅童至鋒,管小河這是借著給父親治病的機會羞辱老父親,借以替童至鋒出氣。
這不乘人之危、落井下石嗎?
這也太陰損了吧?
魏河卒的女兒將矛頭直接提向了管小河的師傅童至鋒。
“您先別生氣,這種事情直接牽扯到一個人的聲譽,我敢輕易胡說八道嗎?如果我居心不良,我為什麼不在病房當著魏老前輩的麵直接講出來啊?!那樣不是更合我的本意,更稱我的心嗎?您試著倒推回去想一想,假以時日,您自然就會明白的。”管小河耐心地解釋了幾句。
魏家千金心知管小河所說的話至少有一多半是站得住腳的,隻是自己出於父女親情,一時半會兒難以接受罷了。
“俗話說,這‘心病還須心藥醫’,老父親當初創業的時候,或許真做過一些什麼‘迫不得已’的事情嗎?”魏家千金心裏也沒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