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魏河卒的女兒變得默不作聲,管小河就知道自己所說的話,對方多多少少還是聽進去了一些。
為了規避毫無意義的爭吵,管小河為魏家千金續了一杯茶水,他也不吱聲了。
店裏就他們兩個人,彼此保持沉默的感覺實在令人尷尬,過了一會兒,魏家千金率先開口了。
“對不起!他畢竟是我引以為傲的老父親,您當著我的麵兒這麼說他,我一時半會兒還真接受不了。不過,我心裏也清楚,您對家父毫無成見。或許您說的是事實,除了您所說的讓他老人家自己講出來這種方法之外,您還有別的辦法嗎?”魏家千金話裏話外表示她已經退讓了一步,希望管小河再考慮考慮別的治療方案。
“難!非常難!我可沒有什麼把握,這萬一再出點什麼意外,估計我這輩子也別想在醫藥圈子裏混了。”管小河隨口解釋了幾句。
再次沉默了片刻,魏河卒的女兒變換了話題。
“梅西海老先生出爾反爾之舉令管先生感到有些尷尬吧?”魏家千金隨口問了一句。
“還好,還好!那天也怪我,一拿到推薦書,我就同朋友一起大大咧咧地離開了‘六梅醫館’,在禮數方麵確實有失考慮。梅老先生挑我的理兒,說得過去!我也能夠接受。”管小河說的也是實情。
“此事或許我能幫上點小忙,不知管大夫意下如何?”魏家千金突然甩出這麼一句話出來。
“是嗎?您的意思是?”管小河一時沒弄明白魏家千金到底想說什麼。
“家父與梅老先生還算有些交情,我找個機會上梅家坐一坐,如果時機合適,我會以第三方的身份幫二位斡旋一下,或許大家可以坐在一起把話說開,那層本來沒什麼的窗戶紙一經捅破,說不定這事兒就過去了呢!”魏家千金這是想幫襯管小河一把。
當然,她的這種做法也許是有條件的。
管小河並沒有馬上表態,而是選擇了沉默。
“請管大夫不要多心,我不會就此事與您討價還價的,不管怎麼說,您已經幫了我們很多了。萬一我能幫您把這事辦事,也算是我這做兒女的替家父向您致以謝意而已。”魏家千金挺會說話的。
“唉!其實,梅老爺子願意不願意在回訪確認回執上麵簽字已經不太重要了。”管小河忽然來了這麼一句。
“您的意思是?”魏家千金瞪大了一雙秀目頗為驚奇地看了管小河幾眼,一時間竟然沒有完全領會管小河此話的深意。
“我最近不是得參加執業醫師專業考試嘛,您來之前,我才從考務組那邊回來,此次考試新增了許多新的考核項目,至少一半以上的科目我都來不及複習,估計我已無法順利通過此次考核。所以說,梅老爺子簽字與否,已無多大的分別。”說這話的時候,管小河的情緒顯得有些低落。
“那倒未必,您是我見過的最有才華的青年才俊之士,就算來不及複習一些考試科目的細枝末節,可是您那高明已極的醫術在那兒放著呢!考試,考試,萬變不離其宗,您此次應試考下來,成績又能差到哪裏去呢?!”喲!聽魏家千金話裏話外的意思,她倒是對管小河順利通過此次考試抱著很大的信心。
“話是那麼說,沒複習過到底是沒複習過。我可聽說了,就算萬幸順利通過此次考試,很有可能還要加試英語科目考察呢!”管小河補充道。
“噢!英語?最後的考試成績也會計入總成績嗎?”魏家千金追問了一句。
“聽說隻是參考科目,應該不會計入總分。可是,這不還是說明此次考核難度相當大嘛,我估計得明年重新參加考試了。”管小河隨口回應道。
魏河卒的女兒感覺自己這個時候說什麼都沒多大意義了,於是客氣了幾句就此起身告辭了。
“歧仁藥店”的生意人氣漸旺,管小河發現,這很大程度上得益於柴天火柴總讓人送來的中草藥品質一流。中老年顧客大多都是識貨的,一來二去的,感覺還是百年藥店“歧仁藥店”靠譜,價格與別家又差不多,何必舍近求遠呢?
管小河這心裏一旦放下推薦書和應試的事兒,心境反倒澄明了許多,不管怎麼說,自己到底還是年輕,凡事何必急於一時呢?!
於是,管小河每日裏安安心心地打理藥店,替柴老爺子、陸總以及王遲玉等幾位朋友紮紮針,偶爾還能上爺爺家看看爺爺奶奶,隔三岔五還能跟朋友們聚一聚,你還真別說,這小日子過得倒也逍遙自在。
那兩撥身份不明的江湖爛人再也沒有顯露過他們的蹤跡,管小河暗中跟過陳雨虹幾回,也沒發現有什麼形跡可疑之人尾隨她,時間一長,管小河的防衛心思也就淡多了。
魏伏安的書店關門時間越來越晚,顯然,他這是信守承諾,借著書店所處位置的地利之便,替管小河觀望街麵上的動靜,隨時關注“歧仁藥店”後院住著的那二位天仙級美女的安全。自然而然的,管小河也與魏伏安走得越來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