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偉以前搭幫的夥計小程敲開我們辦公室的門，見到我們正在收拾東西，表示了大大的驚訝。小程說：
“楊哥，你準備關門了？”
楊偉說：“是呀。”
小程說：“你不是幹的可來勁嗎，咋說關門就關門了？”
楊偉說：“來勁是來勁，天天就穿一雙鞋，別人不說煩，自己看著也不順眼不是。”
小程說：“你看你們剛買了沙發文件櫃，特別這工夫茶具，還沒有喝透茶，說關門就關門了，想不到。”
楊偉說：“我知道，你沒事不會來，說說有啥事？看我能幫上忙不？”
小程說：“你這也關門了，看你也不會有心思了，還是不說吧。”
楊偉說：“老弟，你見外了不是，關門是關門，事是事，快說說啥事？你不說出來，你想讓你哥心裏憋個疙瘩不是。再說，咱倆也搭恁長時間幫，你還不了解我的脾氣？”
小程說，有一個做耐火材料生意的小娘們，上個月被騙了60來萬，人說不見就不見了。小程著重強調，這個小娘們很有錢，家裏開著耐火材料廠，哪一年都弄個幾百萬。要說，五六十萬對她來說也不算啥，人家沒報案，就是顯司法程序太麻煩，問我能不能找到這個人。我心裏沒譜，這不來問問你，看這個事能不能做。你說能做，我就給她回電話。
楊偉說：“這個事太能做了，小娘門準備出多少？”
小程說：“30個點。”
楊偉說：“前期費用出多少？”
小程說：“能出一個數，再說說，還能再增加點。”
楊偉說：“你現在就給她打電話，讓她去你辦公室。”
楊偉對我說：“孫尿，你自己先收拾著，千萬別把東西弄亂了，分好類，等我回來，找個搬家公司的車，一趟就拉完了。”
楊偉和小程走了。走得風風火火的。
我和楊偉搬完家，已是晚上11點多了。楊偉說，你不用回去了，咱還有百十塊錢的公款，還夠咱倆吃頓飯住澡堂。明天一早，咱直接去小程的辦公室。
來到小程的辦公室，楊偉問：
“我讓你出的電話單拿回來沒有？”
小程說：“8點半之前一定送過來。”
楊偉說：“你再打電話催催，別耽誤正事。”
小程又打了電話，送電話單的說正在路上，10分鍾保證到。20分鍾也沒有到。楊偉說，這些家夥的話不能全信，要不你去一趟取回來算了，看著麻煩點，保把。小程說，沒事，你不用急，我和他們共事多年了，一直都很守信。要是有特殊情況，就來電話說了。楊偉還是不信。這時送話單的來了，說路上發生一起交通事故堵車了。小程給送電話單的1000塊錢。送電話單的說，程哥，我給你出了四份，一夜都沒有睡，再拿頓飯錢吧。你知道我這也是冒著風險的，被領導發現，我的飯碗就沒有了。小程要掏錢的時候，楊偉阻止了他，對送電話單的說，老弟，這不少了，你一個月的工資才多少？一個晚上你就掙了1000。以後讓你掙錢的機會多的是，我再給你聯係幾個公司不就得了。送電話單的走了。小程說，人家張開口了，你看多不得勁。楊偉說，你的臉皮還是恁薄。你沒想想，他又不紮本，1000已經不少了。我告訴你，我知道有一個軟件，往電腦上一裝，我們自己就能出話單，省大錢了。小程說，貴不貴。楊偉說，就三二百塊錢，你這有電腦，再接了這類活，不用再求這些貪財的王八蛋了。
楊偉說：“你們幾個都出去吧，讓我一個人好好地研究研究電話單，有了結果，我打電話你們再回來。”
我和小程，還有小程搭幫的夥計，離開了小程的辦公室，留下楊偉一個人研究電話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