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 20 章(2 / 2)

生天目站了起來,他垂下眼皮,麵容之中毫無對其勇氣的讚美,隻有看待愚昧時的倦意。他背過了身,關掉了燈。失去了光線的房間看起來是比以往更加陰森逼人,無論是誰,都不願意在這裏停留過場的時間。

黑暗之中,人們能夠看見的東西變得很少。可是在這件房間內,恰好有一個人有著相當優秀的夜視力。

如同夜行的猛獸一樣注視著瑪格麗特·米切爾的少年,語氣如同細線一般微弱。

“你的家族背負著巨額的負債,菲茨傑拉德隻是把你用作一個裝飾品,”少年的音調很奇怪,很不舒服,聽見這種聲音的米切爾覺得自己的心髒跳得很不對勁,她知道自己的謊言被眼前之人揭穿了。“養狗的主人丟了狗倒是會出來找,那麼你呢?”

瑪格麗特有些惱怒,可是對方那閃爍的宛如燈光一樣的眼神讓她不寒而栗。她想起奔跑在野外的山犬,就連兔子也長有能夠撕裂老鷹的利齒。

寂靜的空間裏傳來了水珠掉落的聲響,是哪裏的水龍頭沒有關掉嗎?在這種聲音中,瑪格麗特突然變得有些焦慮了。

“你和納撒尼爾·霍桑,是好朋友嗎?”

米切爾說這怎麼可能,她最看不起那個助修士了。

黑暗,水聲,敵人的目光,仿佛來自地獄的言語。

“是——嗎——”在說完這個以後,少年的眼睛合上了。黑暗中不再閃爍那種黃色與紫色的光芒,米切爾謹慎地看向周圍,試圖捕捉到一丁點的風吹草動。可是什麼都沒有,聲音,步伐,氣息,什麼都沒有。

燈光也沒有。

她無法忍受永久黑暗的生活,可是無論她怎麼呼喊都沒有人前來打開開關在外的燈盞。這樣的黑暗,將她完完全全的包裹起來,就連清晨到來,她也無法感知到這一點。

黑暗之中,人是最容易胡思亂想的。

瑪格麗特·米切爾最喜歡的事物是明日,最討厭的東西則是戰爭與背叛。

……

……

在這樣將人在全黑中放置了幾天之後,生天目終於得到了他想要的東西。雖然並不是很多。

這個女人也不知道多少有關「書」的消息埃菲茨傑拉德隻說,中島敦就是坐標,然後,坐標就在他的“心”中。

這種玄乎的話語,聽來真是讓人煩惱。如果是犬夜叉那種物理意義上的黑珍珠,那樣就好理解一點了。可是如果是那樣,那得怎麼取出來礙…總不能夠挖對方的心髒吧。

生天目無比的苦惱。

森鷗外呼喚生天目過去,那個一直待在高高在上位置的男人,近來看起來比以往更加疲憊了。來自組合的進攻,的確讓他身心俱疲。畢竟這個男人還趁著這段混亂的時間進攻了偵探社,雖然沒能得出什麼結果。不過這是當然的,銀狼那家夥可不會這般輕易地落敗。

在見到生天目的時候,這個疲倦寫在臉上的男人用寒暄的輕柔語氣問:“聽說你一個人去見了瑪格麗特·米切爾,有從那位女士口中得到什麼嗎?”

生天目回複:「他們打算利用q」

這當然是生天目從已有的記憶裏扒出來的內容,他和米切爾說的話可不是這些東西。但是用來對付森鷗外的話,這應當是最好的。這個男人放出了q,結果卻被組合的人利用了。

“這樣礙…”森鷗外哀歎一聲,“組合裏有誰嗎?”組合的名單並非是完全透明的,否則誰都可以針對這個來自北美的組合了。

「約翰·斯坦貝克,異能力是用血液栽培葡萄,葡萄的枝蔓會和他自身以及周圍的環境聯係起來,如果他控製了q,q的能力會通過植物發散出去」

森鷗外看起來非常的頭疼,“那就隻好把人先給帶回來了。”他的本意是把偵探社的事務員當做魚餌來著。

聽罷,這個男人便說:“敦君,你實在是太可靠了。”

森鷗外總是使用這些語言來獲取一些(心靈)弱小之人的信任,他也隻是隨意一說。森鷗外經常這麼說,他說了很多句話,也說了非常多次,他甚至要形成習慣了。

可是這一次說完之後,他顯然得到了一個與從前不同的結果。他看見少年森然且荒蕪的眼睛裏爆發出一種並不刺眼的光芒,宛如黑夜裏閃現出一輪高高的圓月。

森鷗外彎起眼睛笑了一下。

“做得好,你先回去休息吧。”

然後,他又記下了一筆。

對方渴望著他人對自己的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