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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晚冬覺得她聽錯了。
拿衣服,包頭上,當頭盔?!
看她沒反應,祁舟掀開頭盔上的透明罩不耐煩地看了她一眼:“上車。”
她猶豫了一下也沒在別扭,邁開腿坐了上去。
下一秒,她的臉紅透了,不知道往哪擱的那種。
因為,在她穩穩地坐在摩托車後座的時候,她明顯感覺,剛剛還是正常形狀的輪胎,它癟了下去……
癟了,下去。
摩托車的整個高度都跟著下降了。
林晚冬欲哭無淚,為什麼她現在這麼胖啊!她發誓,這絕對是她長這麼大以來最丟臉的時刻,尤其還是在,這個討人厭的冰塊麵前。
然而祁舟好像並沒在意,偏頭看了她一眼,聲音從頭盔裏發出來,聽上去悶悶的。
“不包?”
林晚冬看著自己手上的衣服,又看了看祁舟。
“你還是穿上吧,晚上很冷的。”林晚冬把衣服遞給他,因為祁舟此刻脫了這件衣服,裏麵隻穿了一件灰色t恤。
祁舟沒做聲,也不打算接,就這麼僵持了一會,最終,她決定穿在身上,包是不可能包的,也太滑稽了,反正她也挺冷的,索性穿在身上好了。
祁舟的身型高大,肩背挺闊,大大的一件衣服穿在她身上剛剛好。
祁舟看她沒有包在頭上而且穿在身上也沒說什麼,直接發動了車在前麵問:“住哪?”
“你說什麼?”林晚冬沒聽清,摩托車的噪音太大了,祁舟的聲音又悶在頭盔裏,她下意識前傾問他。
祁舟轉過頭:“問你住哪?”
兩個人一個往前,一個往後,距離突然拉近,林晚冬的嘴唇就這麼貼在了祁舟的頭盔上,她有點反應不過來,近距離的看著祁舟的那雙眼,從漠然變成陰沉。
她立馬直起身偏過頭:“南杏裏公寓。”
祁舟騎的很快,寒風在耳邊呼嘯而過,把她的頭發吹的像個梅超風,她顫顫巍巍地從手腕上取下頭繩把頭發紮了起來,這會前麵的路像是十分不平整,摩托車顛了好幾下,她有點害怕,沒有東西可扶,又不能扶著祁舟,這會一個劇烈的顛簸讓她整個人貼到了祁舟的後背。
“……”
祁舟偏頭衝她說:“扶著。”
林晚冬小心翼翼地扯著他的t恤,風往後刮,t恤的後麵被風吹的鼓了起來,棉質的衣料時不時地刮蹭到林晚冬的鼻尖,她聞到一股很好聞的味道,跟剛剛衣服罩在頭上時聞到的一樣。
沒有濃重的煙味,而是淡淡的橘子味,聞著感覺空氣裏都帶了點甜。
沒過一會,車就停在了熟悉的地方,林晚冬從車上下來脫下了衣服剛想遞給他,想了想又說:“你直接拿走嗎,還是需要我給你洗一下。”
“不用。”祁舟直接把衣服拿了過去。
“那我就上去了,你趕快回去照顧小樂吧。”
祁舟還是沒有說話,林晚冬也不打算讓他回應什麼,直接開門進去消失在了樓道裏。
祁舟看著人上了樓,沒有直接走,而是把頭盔拿了下來,跨坐在車上從兜裏摸出了一根煙點著,白色的煙霧一點點地被風吹散,他想著剛剛在醫院門口看到的景象。
夏初穿著一件單薄的外套站在燈下,明明很胖,卻讓人覺得她異常的瘦弱,冷風吹過,她抿著唇瑟縮著身子,頭發亂糟糟的,頭頂的呆毛支棱著,發梢還是濕的,一縷一縷地粘在一起,像是洗了頭還沒擦幹就從家裏出來了,眼睛紅腫的像個兔子,臉上還掛著淚痕,鼻尖也被凍紅了,嘴唇很紅卻又幹裂的像好幾天沒有喝過水,脖頸鎖骨處隱隱約約的暗紅,是剛剛被他下了狠手勒的。
那個時候祁舟突然覺得夏初很像自己小時候撿的那隻貓,一隻白色的獅子貓,異瞳的眼睛很漂亮,炸毛的時候全身的長毛都會豎起來,即便已經餓到要在垃圾桶裏翻吃的,也從不會低下它的頭顱,一隻驕傲又漂亮,卻又髒兮兮的貓。
“哥,夏初姐姐是不是在外麵,你讓她進來,這件事跟她沒有關係,她根本不知道我的病,是我讓她帶我去吃牛肉麵的。”
“哥,從小到大我什麼時候騙過你,夏初姐姐她根本不是那種人。”
“你問我為什麼這麼相信她?好,我告訴你。”
“你記得當年我在醫院被人誣陷的那次嗎,你幫我揍了那個人,你因為這件事進了拘留所。”
“可你知道嗎,在你之前,是她先站出來保護了我,在所有人都看熱鬧冷眼旁觀的時候,隻有她,站出來幫了我。”
“你之前問我我們是怎麼認識的,就是這樣認識的。”
“哥,這樣的人,你相信她會害我嗎?”
煙燃到了兩指間,一點微麻的痛感讓祁舟收回了思緒,他直接用手指按滅了煙,扔進了旁邊的垃圾桶,朝空曠的樓道又看了一眼,他帶上頭盔,離開了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