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段時間,我把跳舞場地改在了人民公園,因此,又遇到了另一個“她”。
喜歡和她跳舞有三個原因:一是她的舞姿優美,絕對標準的國標舞舞姿。二是她的身體柔軟,仿佛你用力一抱就會融化一般。三是她性格溫順、笑容迷人,一舉一動帶著一種哀婉美。
她絕對算得上個美人兒。一米六五左右的身材,豐滿而不失苗條;細嫩的圓臉上有一雙明亮的眸子,仿佛攝人心魄一般。
由於和她熟了的緣故,跳舞時,我經常和她開些很隨便的玩笑,她從沒介意過,總是善意而寬容地笑笑,實在過分了,她也隻是用明亮的眸子翻我一下,然後輕輕笑罵一聲:“壞蛋。”她的聲音很小,怕其他人聽見。
直到有一天,我聽了她的故事後才真正認識了她,也進一步認識了女人。人說,漂亮女人背後肯定都有故事,但我沒想到她的故事是這麼普通又是這麼淒涼,普通得很多人已經沒有興趣去關注,淒涼得除去她自己咀嚼故事的苦澀,很難向其他人傾訴。
她的故事是由我的一句玩笑話引起的……
“你天天晚上出來跳舞,回家後,不怕老公打你屁股?”在跳倫巴的時候,我逗她。
“老公?他早死了,怎麼揍我?”她臉上笑容頓失,冷冰冰地說。
“你老公死了?”我驚諤。這麼漂亮的美人兒原來是個小寡婦?驚諤之後,我心裏竟生出一股莫名的竊喜。
“嗯,死了!”她更加咬牙切齒地說。
我絕不相信,哪兒有說起死去的老公這麼惡狠狠的?這裏一定有故事,我想。我喜歡聽故事,特別是漂亮女人的故事,因為漂亮女人的故事大都和男人有關,而且從這些故事裏更能看透形形色色的男人,從而既可以彰顯自己的高尚,也可以窺視自己的齷齪。當然,更多的還是希望了解女人,尋找乘機進入她們心靈和身體的通道。
她跳舞再沒了精神,從臉上隱去的笑容也沒再回來。倫巴結束後,她沒精打采地說,去邊上坐會兒吧!
我們在舞池邊的椅子上默默坐了一會兒,她才開始講她的故事,舒緩優美的交誼舞曲成了她故事的背景音樂……
我離婚一年多了。我和原來那個混蛋老公都是溫州人,而且我們村和他們村離得不遠。我們南方人不象你們北方人那麼重視讀書,所以,我讀到初中畢業就在自己家裏開的工廠裏工作了。我們家的廠子很大,效益也挺好,附近村的好多人家都欠我們家貨款。我是到他家催貨款時認識他的,他很帥,個子很高,比我大五歲。後來他想到北京來做生意,我也想和他一起來北京,可家裏人都不同意,我在家裏是老小,任性慣了,才不管他們同意不同意呢,就偷偷和他一起來到了北京的這座縣城。那年我17歲。
他很能幹,我們用從家裏拿來的三萬塊錢開了一個賣箱包的小店,從溫州那邊進貨,幾年功夫就掙了五十多萬。
18歲那年,我生下了一個女孩兒,兩年後,我們又生了一個兒子,我們辦了結婚證,還買了一套房子,孩子大點後,我們把孩子放回老家,我們兩個人的日子過得甭提多幸福了。
我很愛她。自從我們住在一起後,我從沒讓他做過飯、洗過衣服,就連他的腳也是我每天給他洗,不是他要我這麼做,我就是心甘情願想這麼做。
可你們男人呀,真是一有錢就變壞。他開始找小姐。可他很聰明,做得很隱蔽,找小姐都在白天,晚上總是到時候就回家。直到有一天,我回家拿東西,才發現他和一個小姐竟然在我家的床上……。我當時就氣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