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你是我的心魔(2)(2 / 3)

潘玉龍不知道的是,男人的溫柔其實也是一種毒,會深深地引誘著女人上癮。象他這樣如此理所當然地嗬護金誌愛,又怎能讓她將再見輕易地說出了口。更何況,兩人本就情方正濃時。隻盼此刻時光能停駐,萬般美好從此不會稍離。

潘玉龍他們第二天早班機就離京回銀海了。孫總和李總監對於他的夜歸寬容地沒有作出挑剔。年輕人談戀愛還是正常的。他們也不至於如此不上道。現在,對於他們來講,隻怕更為難的是怎麼在回銀海後將此事跟潘玉龍挑明了說。這件事,作為潘玉龍的直屬領導,孫、李二人肯定已不能夠知情不報。可是,他們該如何去開口問呢。而作為潘玉龍本人,他肯定是覺得,他的前往韓國培訓跟他的私人感情是無關的——的確,他們也希望一切如此。

這兩、三年來,孫、李二人看著潘玉龍沒有被一時的挫折與不平壓垮,日漸成長成熟起來,在他們的眼裏,就是件再好也沒有的事。隻有幹他們這行的人才能深刻地體會到,要找到並且培養一株好苗是多麼的不容易。他們既然有心要去扶潘玉龍,自然就會更不忍心他今後的事業因為感情而再出偏差。而如果他們沒記錯的話,潘玉龍當初那狠狠的一跤既然是跟時代公司有關,那可不也就意味著是跌在了金誌愛的手裏。

但現如今,潘玉龍又似乎是把這事兒給忘了。雖說,男人就該至情至性一些,但是,男人更怕的卻是,在關鍵時候會感情用事。看樣子,潘玉龍到底年輕,還需要不斷的敲打敲打才是。隻希望,他們這次沒有推薦錯人了。愛情與事業把握得好自然是可以並存的。誰不希望自己的生活充滿了豔陽呢。而也不是孫、李二人想八卦,因為與潘玉龍戀愛的是金誌愛,就算是他們,也的確需要時間來好好消化這事。

此時已順利完成先期考察任務的韓國時代公司代表團也即將離京回韓。金誌愛在北京隻多耽擱了一天。而,就是在這一天,金誌愛得知時代公司中國區突起事端。金誌愛也因此不得不取消個人回韓計劃,由崔秘書陪同,再次轉道前往銀海。

回到銀海後的潘玉龍按萬乘大酒店的規定,是可以回家調整幾天的。所以,對這樣的休假,潘玉龍心裏也很樂意。正好可以趁著有空,將一些私事處理處理。

馬上就要去韓國培訓了,潘玉龍自己仔細想想,真的還有好些事兒要辦。雖然也很想回趟老家,但就怕時間上不允許。他最憂心的還是媽媽的身體。眼見著天氣也越來越冷,肺心病最怕的就是這種陰冷的氣候了。因此在這種季節的整體護理就顯得尤為重要。恐怕也隻有到醫院裏再徹查一次,多聽聽醫生的建議才行。

潘玉龍左思右想還是決定讓父母從老家過來一趟,這樣既見著了父母的麵,也可以趁機再讓媽媽上銀海的大醫院檢查一下她的病。雖然,這段時間來並沒有聽到爸爸再說不妥,但他一離開就最起碼是大半年的,當中也未必一定能有時間回國休假,真就這麼走了,他也不會放心。

當然還有楊悅。陰寒的冬季對哪種病人的身體都容易造成傷害。楊悅的傷就更不要去說了。中醫門診的劉大夫曾經說過,楊悅的腿可以最終恢複行走是理論上的概念。可是在潘玉龍的不懈努力下,如今這理論已成功地變成了現實。興奮之餘,他們還是要保持冷靜。現在對他們來說,更重要的則還是往後的調養鍛煉。中藥跟理療的輔助手段隻怕也都不能斷。這是一個長期的艱苦的鞏固過程。要想楊悅徹底的好起來,似乎也隻有這樣做。但如果沒有他在楊悅身邊,她還能不能堅持下去呢?楊悅如今是一個人啊。潘玉龍這樣想著心下不由有點焦慮。

潘玉龍直接先去了一趟中醫診所。看到他劉大夫也很是高興。對他來說,因為病患的積極配合能夠讓理論最終變成成功的個案,那其實也是從側麵反映了他的醫治水平。劉大夫熱情地接待了潘玉龍,細細地問了一些楊悅的近況。而潘玉龍也一一做了詳實的回答。並告訴劉大夫他心裏的擔憂。考慮了下,劉大夫給楊悅又開了幾個療程的中藥方子。潘玉龍一看,卻有些猶豫。

“劉大夫,你開的這些中藥,都是湯劑吧?”他不很肯定的問。

“是啊,怎麼,小潘?還是覺得煎藥有難度嗎?沒關係,可以在這裏代煎好了,你抽空過來拿就行。”劉大夫說得客氣。

“不是,最近我可能會出趟遠門,要有一陣子才會回銀海。如果都是湯劑,楊悅的家人全都不在這邊,沒有合適的人能幫她。代煎的話,她自己過來拿又會很辛苦。劉大夫,你看,能不能就將湯劑換成丸劑呢?”潘玉龍耐心地與劉大夫商量。

“哦,是這樣啊……從藥效看,自然湯劑要比丸劑來得快。不過不要緊,楊悅的病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了,她更需要長期的調理鞏固。既然你人不在銀海,天氣眼看著又越來越冷,要楊悅一個人來來去去的確是不方便。也好,我就暫時全換成丸劑吧。量稍微開大點,這樣時間上也可以拖久些。小潘,你看可以吧?”劉大夫倒也隨和。

“謝謝你,劉大夫。”潘玉龍連聲道謝,“還有,劉大夫,這麼多藥一起吃,會不會太傷了楊悅的脾胃?我怕她現在的身體還是受不了。楊悅受傷後的身體實在太虛弱,平時就吃得少……”

定定地看了眼潘玉龍,劉大夫突然微微一笑,“小潘哪,你也真不容易。楊悅有你這樣的男朋友是她的福氣啊……好了,你就不要擔心了,既然都已是調理為主了,那自然不比當初。我開出來的這些藥藥性都很柔和,更不相衝,你就放心讓楊悅服用吧。我同時也會讓手下的護士經常打電話跟蹤關心。有什麼,及時聯係也是一樣的。”

“嗯。那就謝謝劉大夫了。那麼,劉大夫,我再預約2個療程的理療,你看行嗎?這樣,我走之前還有時間陪楊悅過來幾趟。”想了想,潘玉龍還是再次提議。

“這個沒問題。你看著辦好了。反正你隻要交代楊悅,治療歸治療,平時不間斷的自我鍛煉也很重要,不要輕易地放棄。”劉大夫再三叮囑。

“行。我會跟她說的。”潘玉龍辦好了一切事項才放心地離開了中醫診所。

回到家中,潘玉龍又撥通了楊悅的電話。楊悅已經知道他到北京與自己的父母見麵的事了。說實話,她真的很想哭。潘玉龍這麼固執地想要繼續照顧她的心意,隻會讓她覺得更受傷。她可不可以不要啊?她真的不是潘玉龍的責任,也不想隻是他的感激。她隻希望潘玉龍能將她放在心底,哪怕就是一個小小的角落就好。可是她卻無法拒絕他,就象她的父母一樣。

這個世界上,隻有永遠走不近的才叫距離。而楊悅寧願隔著遠遠的距離去溫柔地想念潘玉龍,也不願看著他站在觸手可及處卻讓她明明白白地知道他們倆離得有多遠。她因此而永遠握不到他。可是,楊悅不忍心看他眼底有寂寞的溫柔,不忍心捕捉到他眼底那些風雪般的憂傷。真的,那麼深刻的哀傷她已習慣自己去嚐——所以,現在,楊悅也隻能苦笑著看潘玉龍翩然如玉地站在銀誠事務所門口,等待如昔,耐心如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