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愛的告白(2)(1 / 3)

金誌愛看著崔秘書消失在門邊,慢慢站起身,眼光轉向窗外。首爾的天空依舊澄藍空曠,而悄然來臨的深秋也依然擋不住這一世的繁華與期待。金誌愛看向窗外的神色清雅而柔和,似乎隻有眼中深深淺淺的光彩才可以淡淡述說她此際反反複複的心思。

靜默中,金誌愛的手機響了起來。她回身接起,樸夫人關切的聲音立時從對麵傳了過來,“誌愛小姐,最近好嗎?”

金誌愛頓時笑得恬美起來,“夫人,我很好。倒是您最近怎麼樣?”

“不錯。隻是好長時間沒有看到誌愛小姐了。從中國回來,都一直沒有好好跟你聊過。我這把老骨頭也開始感到寂寞了啊。”樸夫人在電話中自嘲。

“哪裏,是我忽略了,實在對不起您了。夫人。就今天吧,今天晚上我會去拜訪夫人,您看可以嗎?”金誌愛麵帶歉意,笑著柔聲跟樸夫人相約。

“好,那我就等著誌愛小姐了。”樸夫人心滿意足地掛線。

樸夫人自然極關心金誌愛。所以,她也就更關心金誌愛的感情。回到韓國以後,她就一直在想著怎麼才能讓金誌愛知道潘玉龍的事。她知道金誌愛忙,所以,也直忍了一段日子。眼看著自己有些忍不住了,才主動打了個電話給金誌愛。果然,如她預期的,誌愛小姐答應來看她了。

金誌愛在路上買了一小束鮮花。見到熱情的樸夫人,她先恭敬地雙手送上花兒。而樸夫人隻是拉著她直接走入自己的房中。細細打量著端正跪坐的金誌愛,樸夫人不由搖頭心疼,“唉,誌愛小姐,公司讓你忙成這樣了嗎?你到底有沒有在吃飯哪?”

“有。每頓我都要吃好多呢。”金誌愛又低眼看了看自己,“我的身體也好著呢,每天都好像有使不完的勁啊。”她溫柔地輕笑。

“嗯,看樣子精神是不錯。”樸夫人點著頭附和,看著金誌愛美麗絕倫的臉,她關心地問,“誌愛小姐,怎麼這陣子報上全是你跟羅永基先生的消息,是真的嗎?”

金誌愛一怔,然後淡然而笑,“啊,當然不是真的。羅永基先生曾經到首爾大學美術學院做過一次英才演講,誌勳去聽過後不知怎地就跟他關係密切起來。他還不太懂事,莽莽撞撞地就要介紹我們認識。結果,就成現在這樣啦。”

“咦?羅永基先生不是在英國倫敦政經學院專攻的法律嗎?怎麼會去首爾大學美術學院做英才演講?”見金誌愛也有些疑惑,樸夫人有些擔心,“關於那些傳言,你就沒有想過要對媒體解釋嗎?”

“不是太在意的人和事,也沒有什麼好多說的。我也沒有想過要與羅永基先生進一步交往下去,所以,還是沉默吧。”金誌愛的態度明顯冷淡下來。

“隻怕別人不這樣想哪。羅永基先生現在已經認識你了,似乎也已經開始了行動啊,看得出來算是個好樣兒的男人。誌愛小姐,你就真的不動心嗎?”樸夫人奇怪。

“不會。”金誌愛輕悄地垂下眼睫,遮住自己眼底乍起的幽思,“心都已經沒有了還能怎麼動?”

“誌愛小姐……”樸夫人聽了不禁鼻酸,她側過身靜靜將誌愛摟進自己的懷裏,“唉,你們這些孩子啊……就一個個地不能讓人省心哪。愛情就真有那麼好麼,讓你們全都要爭著搶著跳這樣的陷阱……我是老啦,也不知道可以怎麼著才能幫襯到你。”

樸夫人又鬆開手,看著金誌愛臉上眼底隱隱流露出的悲傷,她終於歎口氣,“誌愛小姐,現在可也有人跟你一樣傷心著哪。”見金誌愛似乎還沒有反應過來,樸夫人理所當然地提醒,“就是潘玉龍潘先生啊。前段時間我在中國就聽說他跟他的女朋友分手囉。”

“什麼?潘跟他的女朋友分手了?這怎麼可能?”金誌愛頓時瞪圓眼大吃一驚,神色間也悲傷立消,變成完全的慌亂與不可置信,“為什麼?”

“我也不清楚。”樸夫人搖搖頭,“潘先生也不是個多話的人,他怎麼會跟我說原因呢。不過啊,”微微一頓,樸夫人看一眼仍在震驚中的金誌愛,她又加重了語氣,“他現在變得很憔悴倒是真的。”

而金誌愛此時根本就已經神思難聚。潘玉龍會跟楊悅分手一事帶給她的絕對是如山崩海嘯一般的劇烈震撼。因為,潘玉龍的決心曾讓她在極其痛苦中清楚明白地知曉,他與楊悅之間這輩子都會相互依存著生活。他說過,對楊悅他這輩子都不會放手,所以他可以毅然地再次拋開她的心,他總是因為別人而不能愛自己。

關於楊悅,金誌愛知道自己是理解潘玉龍的。而因為愛他,她始終無法去真正搶奪什麼。在愛情的麵前,她的強勢從來就是弱勢,她也永遠不會是潘玉龍最終選擇的人。隻有做朋友,一輩子保持天與海的距離,一輩子遙想他們的幸福。還有什麼能比這更讓她清醒著感到痛徹心扉的呢?而就在她痛無可痛的時候,居然得知潘玉龍與楊悅分手了。金誌愛在這一刻真的無法分辨自己心底的感覺,但是就在這一刹那間,她卻突然覺得自己似乎竟已是心力交瘁。

樸夫人看著臉色逐漸變得蒼白灰暗的金誌愛,再次輕輕地將她摟進懷中,“誌愛小姐,你這是怎麼了?不高興嗎?也是……如果說這男人的心啊是天上的雲,那麼女人的心哪就一定是海底的針了……隻是,愛了這麼久,現在的你不想給自己與潘先生一次機會嗎?”

感到自己的肩頭漸漸開始濡濕起來,而金誌愛在她的懷中就象是被定住的蝴蝶般微微掙紮著顫抖,樸夫人也不由紅了眼圈,心酸不已,她柔聲地開口,“誌愛小姐,那麼告訴我,現在的潘先生還值得你為他不顧一切嗎?”

低泣中的金誌愛沒有回應樸夫人的問話。為了愛情,她已煎熬得太久。而如今當真有了希望之後,反而讓她不知所措。潘玉龍的愛曾經是金誌愛最渴望的,但他卻從未能好好地將它完整地給與金誌愛。他們之間始終隔著一重山一重海。而現在,當山海已逝,金誌愛卻忽然間沒了跨越的勇氣,這又該是件多麼無奈而淒傷的事。

樸夫人輕拍著金誌愛單薄柔美的肩背,象哄著心愛無比的嬌兒。的確,在她的眼裏,金誌愛就是她最疼寵的孩子。她舍不得她的孩子受傷,更舍不得她的孩子會為愛痛苦一世,就像她的親身父母一樣。金誌愛是個情重的女子,看得出來那位潘玉龍先生也是。這樣的兩個人,竟然就這麼都迷失在愛情的局裏走不出來,想來也是件憾事。隻是,機會總還是要自己把握的。推波助瀾的手畢竟不能夠翻雲覆雨。

樸夫人輕歎口氣,“好啦,誌愛小姐。可不能再哭了。我的心都被你哭碎了啊。”樸夫人溫柔地為金誌愛抹去滿臉的清淚,“還是去找他吧。人就活這麼一輩子,可不能太委屈了自己。沒什麼可怕的,大不了以後我們重新換人愛過……”

樸夫人說著突然一笑,“就不知道潘先生肯不肯了……我看他啊……與羅永基先生比起來是缺了點勇氣。不過,男人麼,真要他勇敢起來,還是離不開女人的鼓勵的。所以,誌愛小姐啊,為了自己將來不後悔,多跨一步也沒什麼。在我看來,潘先生也已是深陷其中了啊。而愛與不愛,從來就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