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將軍神情嚴肅,將人攔下:“多謝魏王掛念,並無異常,陳將軍可以回了。”
城外秦將軍見城門未開,心下直犯嘀咕,怕不是城內有變?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命人推來撞車,下令全軍衝向王城。
城樓上的雨國士兵見城外崇國軍隊氣勢洶洶而來,當即點燃烽火台,舉著旗子呼喊道:“崇國衝城了!”
時將軍與陳子恒極皆是一愣,陳子恒反應地極快,立馬拔劍呼號道:“崇國的士兵,殺!”
城內隻餘五千崇國士兵,雨國卻帶了三萬人。裏麵肯定是打不過的,但是城門正在被猛烈的撞擊。城內士兵隻需要打開城門,與城外裏應外合,便可以圍困雨國。
所以崇國將士一窩蜂地往城門處湧,試圖開啟城門。
城外人能聽見裏頭的廝殺的動靜,奈何隔了一條護城河,撞車過不去。隻得推來投石車,向城內投石。雨國人又要應付城內的士兵,又要防範城外的士兵,兩麵夾擊使他們應接不暇。
陳子恒在混亂中殺出一條血路,帶兵潛入城防內,殺了看顧鎖鏈的雨國士兵,搖動機關放下連接的木橋。
秦將軍見橋梁被放下,立馬派人將撞車推過河,準備撞門。製作城門的木頭往往都是深山老林裏的百年木材,堅硬且厚實。一時半會撞不開。
魏昱登上王宮的城牆,目光所到之處殺氣騰騰,火光衝天。撞門聲響徹天際,卯時三刻,天空泛起白光,在一聲歡呼聲中,城破了。
崇國士兵湧入城內,殺紅了眼。雨國士兵散如鳥獸,在城中逃竄。如同一場貓捉老鼠的遊戲,天大亮時,王城像是從血裏拎出來,散發著令人作嘔的血腥味。
三萬雨國士兵,隻留兩千俘虜。
秦將軍順勢帶兵包圍了王宮,叫囂魏昱釋放公子與子陽君。魏昱命人打開王宮大門,坦然走出:“你該卸甲跪下,山呼萬歲。”
秦石本是騎著馬,趾高氣昂的模樣。見到魏昱時卻無端生出了臣服之心,身材高大,眼神不怒而威,這就是帝王之相吧。
他捏著馬繩的手微微發顫:“交出王室眾人,我便饒你不死。”
“你身後的這些將士,是為了魏氏出生入死,與你無關。王室已歸順孤,擁孤為王,你卻擁兵自重,實在該死。”
魏昱抬手,修長的手指點了點秦石:“就地斬殺。”
身後站著的馮淵與陳子恒當即領命,陳子恒廝殺了大半夜,多處負傷,此時一動血便噗噗的往外湧。馮淵瞟他一眼,笑道:“這等小事,不勞陳將軍動手了。”
他拔出長劍,直奔秦石而去。秦石嘶吼一聲,使勁勒起馬繩,馬蹄兩腿朝天,他想用馬踩踏馮淵。馮淵的劍術,以快聞名,寒光一閃而過,馬腿便被削斷,直直的栽倒,秦石亦被撂倒。掙紮著想要爬起身迎戰時,馮淵的劍已到了頭頂。
“擁兵自重者,殺無赦。”
秦石的哀嚎還卡在喉嚨裏,頸子已被馮淵斬下大半,靠著肌肉粘連,堪堪掛在身體上。可笑的是,軍中的一把手被人當場斬殺,竟無人敢攔。
秦石的屍體躺在軍隊麵前,冒著血水。殘體似乎還沒意識到死亡,神經在抽搐。馮淵用布擦拭著劍身上的汙穢血腥,目光卻把前排的將士打量了一番。
黃副將默默地咽了口唾沫,從秦將軍顫抖的身體裏掏出兵符,雙手奉上:“卑職救駕來遲,還請陛下恕罪。”
將領都跪了,身後的士兵自然跟著跪,烏泱泱地跪了一地,山呼陛下萬歲。魏昱滿意地點點頭,轉身往宮內去,剩下的事都由馮淵與陳子恒打理。
陳子恒捂著傷口,艱難說道:“城中隻留一萬士兵,其餘人馬全部退出王城,在城外駐紮,聽候調遣。城內的士兵打掃王城,掩埋屍體,看管俘虜。”
大牢中的王室貴族都被帶出,既然已經歸順,他們自然還是這個國家的王室。隻留梅一人坐在牢房的小桌子前吃飯。整個大牢就剩她了,關著也沒意思,不如放她出來在牢裏走兩步。
梅可以忍受殘羹冷飯,但混著腥臭味的水,真的不行。幸而看守大牢的獄卒是虔誠的信徒,會偷偷地給梅倒淨水。
清澈甘甜的水滑進喉嚨,梅舒坦地歎了口氣。她看著站在一邊的獄卒,決定給好心人一點報酬。於是她睜著眼睛說瞎話:“你會大富大貴,子孫滿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