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強暴我的男人,就是現在的哈裏發穆塔迪德二世。”
“所以,我十分痛恨哈希姆家族,尤其痛恨穆塔迪德二世與我的父親,恨不得他們所有人都死光!”索菲亞說最後這句話的時候又略有些激動,但很快平靜下來。
聽完了索菲亞的故事,一時間屋內無人說話。她的這段故事太過於令人震撼。在大明,若是女兒失貞,也未必不存在要將女兒打死的父親。在場的哪怕那個太監,也算得上見多識廣,聽說過因女兒失貞打死女兒的父親;但不找強暴自己女兒的人報複的情況卻沒聽說過,在這個人自己報複得了的情況下。在大明,這種情況父親即痛恨女兒,也痛恨強暴自己女兒的人,提著刀去追砍都正常。索菲亞說的這種情形,完全超出他們的想象。
‘她的經曆也太悲慘了。真想不到,世界上會存在這樣的人。而且據她說,天方教徒大多數都是如此,極端重男輕女。我忽然覺得,父親過去說過大明出兵海外番國是為了‘主持正義、讓所有民族的子民都能沐浴在文明之中’竟然是一句實話,大明消滅天方教國家,確實會讓所有這些國家的女子都可以生活在文明之中,對她們確實是大好事。’文坻心裏想著。
他正想著,忽然聽到李繼遷的聲音道:“你說的過去經曆確實悲慘,我也明白你為什麼要將這些令你自己都忍不住痛哭之事告訴殿下。但如何證明?你如何證明你說的是真的?”
其他四人,包括上了年紀的曹行都有些動容,隻有他沒受多大影響。悲慘的事情太多了,他過去當海盜的時候見過無數,若是每聽說一個都動容那眼淚早就流幹了。而且他也見過太多太多偽造過去經曆博取同情之人,攻打埃及又事關重大,他不可能僅憑索菲亞的一麵之詞就完全相信她。
“尊敬的皇子殿下,這位將軍,我父親給我起的名字是阿法芙??哈希姆,我不願意叫他父親的人名字是阿馬爾??哈希姆。雖然我被強暴、生活在開羅的日子已經過去了十多年,但在哈希姆家族內應當還有人記得這件事,你們可以找人詢問。如果要查尋這件事,最好的人選就是我父親。他對這件事非常清楚不會不知道,而且他是一個爛酒鬼,經常在城內的酒館喝酒,喝醉了有時還會睡在酒館裏,在他神智不是很清楚的時候詢問這件事,一定能夠問出來。”索菲亞回答。
“我們會派人查證。”李繼遷又道:“即使你說的是實話,但這條密道未必隻有你一人知道。哈希姆家族既然身為哈裏發家族,也一定不願明軍打進城裏。如果他們知道這條密道,一定會進行防備。你的進言也無用。”
“尊敬的將軍,這條密道應當不會有人知道。我發現這條密道的時候,密道裏的空氣一點兒能讓人呼吸的成分都沒有,我幾乎窒息而死,可見已經很久沒有人進入這條密道了。而且這條密道在城內出口的位置是我小時候與母親一起生活的院子,這個院子十分偏僻,房屋的條件也很差,而且據說曾經有好幾個人死在這裏,按照大明的話說就是凶宅,沒有人願意住,在我母親被買來前已經很久沒人住了。”
“而且我也試探過阿馬爾??哈希姆,他完全不知道這條密道。阿馬爾??哈希姆的父親就是上上代哈裏發,所以他在家族中的地位很高,如果他都不知道,那這條密道被人知道的可能很低。”索菲亞回答。
“但是你仍不能否認,或許會有其他人知曉這條密道。”李繼遷又道。
“確實如此。”索菲亞點頭承認。“但我認為,大明軍隊為了減少損失,盡早攻克開羅城,冒這些風險是值得的。”
“是否值得,你說了不算,由殿下決定。不過你這番進言確實有用處。”李繼遷又側頭看向文坻:“殿下,您意下如何?”
“嗯?”文坻聽到他的話才反應過來,忙說道:“若是你所言並無虛假,且計策對大明天兵攻陷開羅城起了用處,孤答應處死穆塔迪德二世與你的父親,至於整個哈希姆家族之人的生死,孤還要斟酌。”
“十分感謝殿下。”索菲亞又叩頭說道。她雖然說了希望文坻處死哈希姆家族的所有人,但也知道這並不現實,能得到殿下處死穆塔迪德二世與她父親的承諾已經很高興了。
之後李繼遷與曹行又問了一些細節,比如這條密道通向城外何處,城內的出口位置具體在哪裏,具體是哪個院子地下。索菲亞都認真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