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他麵前的這些中有兩三人臉上露出喜色。這些都是馬拉王國的將領。他們從家鄉帶兵趕來參戰,一是因為不敢違背大明的旨意,二就是想掠奪許多戰利品回去。尤其這一國崇信印度教與佛教,與德裏蘇丹國信仰不同,劫掠德裏蘇丹國更是毫無心理負擔。
但另外幾人聽到這話臉上卻隻是淡然。得到戰利品自然十分值得欣喜,但這並不是藏人僧侶前來的目的。所以剛才那個說話中年僧侶又道:“陛下自然聖明,這也是佛祖的安排,讓佛教重新光大於印度,讓來自藏地之佛教先進思想也能傳播會其發源之地。”
“嗯,賈曹傑大師,在下隻是一員將領,並非是主政一方之藩王,更非文官;況且現下戰事尚未結束,傳播佛教之事,還是等戰事結束後,大師與將被分封至印度的藩王商議。”宋瑄趕忙說道。他雖然自稱僅是一員將領,但他實際上主政伊吾等地,軍政一把抓,可不隻是將領。但他知曉賈曹傑以五十歲高齡還跟隨軍隊翻過喜馬拉雅山來到印度,與藏地內藏傳佛教各派互相爭鋒有關,若是讓格魯派的思想廣泛傳播於印度,成為印度佛教的主流思想,對格魯派成為藏傳佛教主流十分有利,所以賈曹傑不辭辛苦親來印度。但這件事事關重大,他可不敢隨意摻和,隻能以此為托詞按下不說。
賈曹傑也明白宋瑄的意思,聽他按下不談,也不再多說,又道:“若是需要我烏斯藏之兵出力,宋將軍但請吩咐。”
“若是需要馬拉之兵出力,宋將軍但請吩咐。”馬拉王國的人也說道。
“有二位的話,在下就放心了。”宋瑄道:“確實需要兩國之兵出力。不過此事不需多談,但貴兩國之兵休整幾日後再說。”
“對了,有一件事不知二位可知曉。在孟加拉以北有一國,七年前也受我大明冊封,成為藩屬國。此次攻打印度朝廷也命這一國派兵參戰,但現下並未聽說這一國派兵參戰之事。不知二位可知曉?”宋瑄忽然想起來什麼,又說道。
“當然知曉。”賈曹傑笑道:“不僅知曉,貧僧還知道,這一國已經派兵參戰了。”
“已經派兵參戰?在何處?可是派兵跟隨藍將軍參戰?”
“並非如此。宋將軍,”說到這裏,賈曹傑從袖中拿出一封書信遞給宋瑄,又道:“這是這一國國君給宋將軍的書信,托貧僧帶來。”
宋瑄接過書信看了幾眼,笑道:“原來如此。既然如此,就等著這國軍隊的捷報吧。若是能夠成功,那就再好不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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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算及時趕了回來!”看著城下由東方麵孔組成的軍隊,葉齊德吐了口氣,說道。
“是啊,幸好趕在這些東方人之前一個小時趕到德裏城,不然即使一時半會兒城池不會淪陷,可軍隊被阻隔在城外,等到北麵的明軍南下,城池仍然保不住,德裏蘇丹國也會滅亡!一旦德裏蘇丹國滅亡,那巴赫曼尼蘇丹國一個國家也擋不住明軍,最後也一定會敗亡;更不必提那些由教眾建立起的小國了。那麼在整個印度,所有由天方教徒建立的國家都會滅亡,天方教徒也將失去容身之地。所以我軍能夠及時趕回德裏城,真是太幸運了。”孟迪爾也說道。
就在做出南下撤退決定的會議後,所有將領晚飯才吃了一半,賽義德忽然親自跑過來,讓他們集結軍隊撤退,立刻馬上,絕對不能耽誤。眾人見賽義德說的鄭重,雖然心裏不解,但也不敢耽擱,馬上放下勺子去組織自己的軍隊撤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