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班頭讓陳三出手去纏梅姐,一旦陳三娶了梅姐,就將店鋪送給付班頭,而付班頭則另外給陳二十兩銀子的紅包。
說完這番話,付班頭拍了拍陳三的肩膀,說:“陳三,這事就交給你了,好生做,將來絕少不了你的好處。”
陳三期期艾艾半天,才道:“付班頭,這事對你我都有好處,陳三自然願意。隻是……隻是……”
付班頭有些不高興了:“什麼隻是,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陳三難得地紅臉,道:“能不能不娶梅姐,把你家嫂子素娘給我吧。”
付班頭大駭,半天才道:“不成,這事由不得你,梅姐你必須娶了。至於我家嫂子……你做了她女婿,將來還不任由你擺布?”
陳三得付班頭首肯,一拍大腿:“著啊,這叫一箭雙雕,為了素娘這個大美人,咱就委屈點娶了梅姐。班頭,我委屈啊!”
“委屈個屁,我把侄女送給你,還倒貼一個嫂子,比你還委屈。”付班頭差點忍不住對著眼前這個獐頭鼠目的家夥動起粗來。
陳三本就是街三的一個混混,早就垂涎素娘的美色,但凡有接近素娘的機會,絕對不肯放過。
再說,他本就是一個窮慣了的人,又畏懼付班頭的權勢,就點頭說:“成,隻要能娶到梅姐,那家店鋪就算是送給你也無妨。反正那鋪子就不是自己的,揀來娃娃當腳踢。”
兩人自然是一拍即合,為了保險,付班頭還找了中人,讓陳三還給自己立下了字據,約定將自家在東門牌坊處臨街第三間店鋪送給付班頭。
這家店鋪本屬於梅娘,可一旦陳三娶了梅姐,自然就是他陳三的,陳三想送給誰就送給誰。當然,如果陳三沒能成為梅姐的丈夫,這張字據也就是一紙空文,當不得準。
不過,對於陳三的無賴手段,付班頭還是很有信心的,隻要給他一個機會,這小子的死纏爛打功夫卻不是梅姐母女兩個女流之輩所能抵擋的。
於是,付班頭帶著陳三來到梅借家裏,假惺惺地慰問了她們母女半天,最後才說,看她們母女生活艱難,店中的事也多,替他們雇了個夥計,工錢的事情不用擔心,由他來出。
梅姐母女一看到付班頭身邊賊眉鼠眼的陳三,心中大覺不妙,忙說店鋪裏的生意也不忙,不需要夥計。
付班頭一笑,說:“又不要你們出工錢,多一雙手幫忙也是好的,你們這不是駁我麵子嗎,人我已經請過來了,你們看著辦吧。”說完話,也不管素娘和梅姐母女如何苦苦哀告,袖子一甩氣衝衝地走了。
付班頭走了,陳三卻賴在那裏不走。
接下來一段時間,陳三整日呆在店鋪裏,也不做事,就提著一壺酒,翹著二郎腿邊喝酒,邊色迷迷地盯著素娘笑,可一碰到上門來的顧客,則是橫眉豎眼,滿麵殺氣。如此一來,別人畏懼陳三,也不敢登門,素娘和梅姐母女的生意越來越冷清,生活也越發窘迫,逐漸揭不開鍋。
可憐母女二人不過是一個弱質女流,如何是陳三這種老流氓的對手。
也隻能當陳三是個隱形人,也不理睬。
可是,二人的退讓卻讓陳三越發地得意起來。他不但在外麵以梅姐的未婚夫自居,還賴在梅娘家吃住起來,時不時對自己未來的丈母娘動手動腳。
終於,就在前天晚上,這廝喝醉了酒,要強行闖進素娘的屋中,若不是她拚死抵抗,若不是梅姐發現母親屋中的不妥,提了一把菜刀衝進去一通亂砍,還真釀成大禍了。
素娘也是個膽小怕事之人,出了這種事本欲一死了之。可一想到女兒梅姐無依無靠,自己一死不要緊,留下梅姐一個人可怎麼活呀?
一想到這裏,素娘的心就軟了。
但放任陳三在家裏呆下去,卻不是辦法。
素娘雖然是梅姐的母親,可一遇到事,卻六神無主,隻知道低聲哭泣。
還是梅姐剛強,趁母親不注意去藥鋪子買了一包蒙汗藥悄悄放進陳三的酒中。又找了一個買家,約好以四十兩銀子的價格將自家鋪子轉出去,決定在殺了陳三之後帶著母親遠走高飛,找個沒人的去處隱姓埋名好好過日子。
一切進行得很順利,那陳三雖然凶狠,卻是個沒頭腦的人,也不疑有他,被梅姐麻翻在地。
見女兒已經將事情做下了,又想起若放過陳三,等他醒來,卻不知道又會惹下什麼麻煩。於是,素娘點頭答應了女兒的請求。
這才有後來梅姐母女二人抬著陳三朝河邊走去,這才有陳艾的靈魂穿越時空附身的後話。
“這個陳三,還真是一個垃圾啊!”
“我陳艾也是命苦,好不容易重生,卻變成了這麼一個人見人嫌的潑皮無賴強奸未遂犯,老天爺,你這不是在玩我嗎?”
陳艾,忍不住哀號一聲。
也就是這個時候,他的手腳終於能動了,力氣又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