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想起率先逃跑的軍將士兵,嘴裏發出低低的咒罵,眼中露出痛恨的目光。
“目前,蓋遼軍新編成軍,訓練有所欠缺,相互配合生疏,火器有所不足,最重要的是失敗的經曆使我們士氣低落,嚴重創傷了我們的精神。
因此我軍急需一場勝利,能夠治療失敗這種病的,唯有勝利。除此之外其他的都很不錯,最重要的是我軍有勇氣一戰,糧草充足,盔甲不缺,一切器械俱全。這就是我蓋遼軍狀況,各位有沒有補充的。”
“大人,我軍的勇氣隻怕也有問題。”邊高林擔憂道。
“留下來的士兵都是自願的,而且是我認為有軍人勇氣的,因此你所說的是失敗的經曆所帶來的,是士氣而不是勇氣,隻要勝利,立即可以治療好這種疾病。”
見沒有人發表意見,卞為鸞道:”接下來教官會為各位講解如何按照,原蓋州營的方法排兵布陣和作戰。
在此之前,首先每個陣要挑選五位隊長五位副隊長,協助你們指揮和控製軍陣,你們的職責是指揮陣級隊形進退,隊級軍官的職責是控製各隊在陣級隊形內和士兵武器的合理運用。
好吧,我們的商議就到此為止,我們一起出去見見士兵,鼓舞士氣,令士兵有一顆勇敢的心是目前最重要的事。”
等卞為鸞等人走入場中,軍隊的重新編組已經完成,接著先完成隊級軍官挑選,隊級軍官一般按照原軍職大小給予,因此隊級軍官一般為夥長果長,原本就是管理一般士兵的,也可以令蓋遼軍保持較好的指揮和控製。
然後讓蓋州營的老兵分別演練進攻和撤退作戰給新成立的各陣觀摩,最後是教官給戊己庚三個新陣的軍官講解步兵三兵種的運用、隊陣兩級軍官的權利和職責。
此時天色微暗,最後就是挑選鎧甲,讓新軍軍士各挑選一套鎖子甲和一套鑲鐵棉甲,這樣全軍每人都有兩三重鎧甲。
軍官裝備鎖子甲加鐵甲加鑲鐵棉甲,擔任搏鬥重任的短槍兵也有這種裝備,普通士兵裝備鎖子甲加兩套鑲鐵棉甲,一百多人的預備隊裝備為一套鑲鐵棉甲,全軍防禦能力大幅提升。
相對來說,原蓋州營的四個陣裝備要好一些,手掌和腳麵都有鐵甲保護,卞為鸞也打算將其作為主力使用,四個陣,每個陣有一百多的蓋州營老兵,其他都是參加過此次作戰的老兵。
新兵有一百多人作為預備隊使用,其他的平均分配給其餘五個步兵陣,同時也有八十餘名騎兵被編入步兵陣。
三月四日,新編的九個步兵陣開始訓練,要想在這短短的兩天時間內訓練步伐是不現實的,唯有訓練最簡單的一項,如何合理使用武器,重點在於火器,這是卞為鸞權衡之下決定的。
在訓練中,卞為鸞發現火槍的使用尤其不合理,在百米上下的距離就開始射擊,火槍需要考慮射程和命中率兩個相互矛盾的因素。
卞為鸞命令將開始射擊的距離降到四十米,因為在遠距離上,命中率大幅下降,同時,火槍也不是可以像弓箭一樣連續發射十五次,隻能連續射擊五次。
其後就需要降溫,半個時辰也就最多能射出弓箭兵一次連續射箭的次數,野戰必然不像守城那樣可以有效采用濕布降溫手段。
每訓練半天,卞為鸞照例要發表一番講話,鼓舞蓋遼軍的士氣,要士兵們相信身邊的戰友,相信手中的武器,相信身穿的鎧甲可以有效保護自己,相信自己不在敵人之下。
經過兩天的訓練,這些官兵本來就是大明精銳的野戰部隊,新的軍陣已有些摸樣,隻有在步伐和整齊兩方麵無法與原蓋州衛軍相提並論。
但是有兩點是蓋州衛軍所無法相提並論,一是尚武精神,如果蓋州衛軍能得五十分的話,蓋遼軍可以得七十分,二是作戰經驗和殺氣,蓋州衛軍感覺不到凶狠的殺氣,蓋遼軍有一股濃濃的殺氣和懷有一顆複仇的心,經驗也要豐富一點。
萬曆四十七年三月五日晚,卞為鸞帳中,召開陣級以上軍官會議,前上方掛著渾河與蘇子河交界一帶的地圖。
卞為鸞走到地圖前,道:”諸位,請看地圖,這是稗子峪,東南十八裏是主戰場尚間崖,有兩條小河的交界處,這裏視野極為開闊,向東南方向即可以看到平坦而廣闊的田野,向西北可以眺望斐芬山方向。
向西偏北七裏是北路軍副戰場斐芬山,有一條小河經過,這條河也流經尚間崖兩條小河之一。
尚間崖南偏東三十裏即為薩爾滸,但為渾河和山嶺阻隔,薩爾滸東邊四裏處的河流為蘇子河,蘇子河對岸十裏處即為界藩山,界藩山往東即為吉林峰,此三處為西路軍戰敗之地。”
眾人都在驚詫卞為鸞為何有如此詳細的地圖,對於西北兩路軍交戰戰場如此了解,連他們前線作戰過的軍官都沒有如此的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