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
天不屠看了一眼幾近崩潰的唐白咎,臉色沒有一點變化地走出門去,唐白咎如何他不關心,隻要實現了培養這麼多年的價值即可。
唐白咎冷靜了一下,猙獰的麵色總歸平靜了下來,跟著天不屠走向門外。
“神主殿下。”
來到了殿前,天不屠右手放於心口,鞠躬道。
身後的唐白咎也跟著鞠躬。
此時的唐琅的手還被吸在雕像上,他體內的星神力順著手臂不斷傳輸向雕像,等他發現的時候已經拿不下來了。
天不屠自然也發現了這個情況,鞠躬過後他便帶著唐白咎走了進去,回頭看了一眼唐白咎,示意他前去。
“是。”
唐白咎受到指示,雖然心中還有這一絲對唐琅的抗拒,但心中的信仰還是戰勝了猶豫。
他邁步向前走去,越走表情越是神聖,逐漸猶豫抗拒全部消失在了他的心裏,心中隻剩下了自己的“神”。
而唐琅也是看到了他們兩個,不過此時卻連說話也沒那麼多的力氣了。
隻能眼睜睜看著唐白咎走到這邊,而後將手伸向了雕像,他想要阻止卻也做不到。
“終於……”
唐白咎眼神中帶著一絲解脫,像極了狂熱分子犧牲自我時的樣子。
唐琅正這麼想著,卻發現不隻是像,簡直就是這樣的。
唐白咎身體上開始泛起了白色光點,附著到雕像上去,而他的身體也在逐漸消失之中,唐琅也發現雕像的吸力變小了。
等到唐白咎身體已經半虛幻的時候,唐琅這才恢複了行動。
“白咎大——”
他還剛想去救唐白咎,唐白咎的身體突然“嘭”地一下,便消失了,化作無數光點飛向雕像,而此時的雕像也出現了一些裂痕,仿佛孕育著什麼要破壁而出了一樣。
“這……”
唐琅隻能回頭看向天不屠,他還記得這就是禹燕楠的爺爺,隻是不知道現在禹燕楠在哪裏。
“神主大人不必如此,這邊是此人的宿命罷了。”
天不屠也沒有過多解釋,安撫了兩句後便又虔誠地望向那個雕塑。
“哢嚓——哢嚓——”
雕像上的裂痕越來越多,裂痕延伸的速度也越來越快,也將唐琅的目光注意力了過去。
“恭迎神主!”
天不屠一聲大喊,冷不丁嚇了唐琅一跳,他還以為發生了什麼呢,回頭一看天不屠此時已經是跪伏在了地麵,不再動作。
“唔……”
唐琅還剛想回頭,無數的白光便從他背後出現,讓他感受到了些許不安。情不自禁地將手臂上的骨刺彈出,猛地往後一揮。
“叮——”
好像將某種玻璃製品打碎了一樣,身後白光消退,隨之而來的就是無數的星神力從背後爆發,湧入了唐琅體內。
“噗通——”
於是唐琅華麗地陷入了昏迷,身體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
“原來是這樣……”
先前天不屠與唐白咎待的小房間裏,唐琅端坐在床上,似乎在沉思什麼。
天不屠站在床側,躬身沒有說話。
“不行,得讓我再捋一捋。”
唐琅說完便自顧著繼續說道。
“你是說,我並非是得到了第二代星神的傳承,而是我本身就是星神?還是初代星神?”
“?”
“那我是怎麼得到後代星神的傳承的?第二代星神又是怎麼得到我的傳承然後傳承給我的?”
“?”
“然後現在還沒有星神界這個東西,等著我去創立?”
“?”
一連幾個問號出現在唐琅頭頂,讓他有點頭禿。
“是這樣的,神主殿下。”
天不屠一絲不苟地回道。
“您剛剛擊碎了您以前留下來的秘寶,想必再過不久您就會親身體會了。”
“?”
其實唐琅這會兒也大概明白了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大抵也就是個時空悖論吧——因為有我,所以有我。
不過,這“親身體會”,又是什麼意思呢?
唐琅正琢磨著,突然發現自己身旁的場景突然模糊了起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星空,天不屠也站在自己旁邊。
仔細看過去,這不就是以前看到過得那片星神大陸嗎?怎麼突然又出現了?
不過細看起來好像和以前看的時候有點區別,這座山頂峰,似乎有座上次沒看到的雕像?
不對,不是沒看到,而是上次“看不到”。
等到唐琅終於看清那座雕像,心思卻有點複雜了,那雕像正是自己。
而之前被屏蔽的記憶也算是恢複了過來,隨後便繼續觀察這整個神界大陸的樣子,突然想起來,這星神界之所以長這樣,不會是因為我看到了他長這樣吧?
還未來得及繼續感慨,麵前的畫麵一轉,便已不再是這個場景。
星空還是那片星空。
星神界卻已經是支離破碎的星神界了,外層的防護罩幾近全碎,隻留下一絲絲金芒證明這些防護罩曾經存在過。
“這是發生了什麼?”
唐琅一臉懵逼,看向旁邊的天不屠。
“星神界是被宇宙的‘神力黑洞’吸進去導致滅亡的,剛剛就是星神界在神力黑洞下撐著的最後一段時間了,那抹銀光就是之前您打碎的那個秘寶。”
“?”
再次一個問號頂上,不過看天不屠那一副您繼續看就懂了的表情,不得已,隻能繼續看下去,卻見一抹銀色光芒從最高的那處神殿飛出,朝著外麵那無盡的星空遠去。
而唐琅的視角也隨著這抹光芒而去,回頭卻見星神界已經消失不見,好似從未存在過一樣。
不知過了多久,周遭場景一換,一副現代化的場景便出現在了唐琅眼前。
隻見一個青年男子坐在一個夜宵攤前,盯著眼前的一堆蝦肉,對比思考著先吃哪個好,旁邊還有幾個女孩,這熟悉的不正是自己穿越前的場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