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正是我未婚夫相宇的表哥賀子銘。

我急忙用雙手捂住臉,羞得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何紹騫抱著我重新回到臥室。

賀子銘顯然已認出了我,他臉上的表情相當精彩,先是驚訝接著是憤怒,然後就是嘲諷。

鎮定過後,他麵無表情地指揮著我和何紹騫這樣做,那樣做,可是折騰了半天,仍舊不行,我和何紹騫還是緊緊地連在一起,並且越來越腫,越來越脹,脹得難受。

賀子銘幹脆給我注射了一針鎮定劑,沒多久我就陷入了昏迷……等醒來的時候,我身上穿著睡衣,蓋著床單,何紹騫不見了,房間裏很安靜。

也不知賀子銘是怎樣把我和何紹騫分開的。

不過,即使知道也沒什麼意義了。

我木然地下床,走到廚房,找了把水果刀,來到浴室,把水打開。

我坐進浴缸,慢慢地把整個身子都泡進去,水好溫暖啊,像極了媽媽的懷抱。

我咬著牙,揮起刀,朝手腕使勁地割下去。

一刀,兩刀,三刀……身體的疼痛讓我的羞恥感減輕了很多。

鮮血先是一滴滴地往下流,接著是一股股的,我的眼皮開始發沉。

我慢慢閉上眼睛,依稀看到相宇眉眼生動地朝我笑,笑容那樣英俊,那樣美好,我們曾經許諾一起攜手到白頭。

別了,我的愛。

也不知過了多久,耳邊忽然響起女人的尖叫聲,我想睜眼看看,可是眼皮沉得像鉛,勉強撐起一道縫,看到我媽回來了。

她一身錦衣華服,原本精致的妝容微微有些殘,身上的香水味混著酒味濃鬱得嗆人,顯然剛從外麵應酬回來。

媽媽幾步撲到我身邊,捧起我的臉,又哭又叫,“鳶鳶,你這是怎麼了?你瘋了嗎?好好的,割什麼腕?”她想把我抱出浴缸,試了幾次都抱不動,她衝外麵大聲吼道:“何紹騫,快過來幫忙,鳶鳶自殺了!”我想阻止她,可是身子軟軟的,動不了,想說話,卻連張嘴的力氣都沒有了。

昏昏沉沉中,聽到男人的腳步聲,接著我的身體騰空到了他的懷裏。

然後是我媽打電話叫120的聲音,再往後就是兩人爭吵的聲音。

很亂很嘈雜。

好吵啊,我無力地閉上眼睛。

恍惚中,感覺自己被抬上救護車……等再醒來的,看到我媽趴在床邊抽抽噎噎,哭成了個淚人兒。

我閉上眼睛什麼也不想說,什麼也不想做,身體酸軟無力,刀口一抽一抽的疼。

聽到我媽責怪何紹騫,“鳶鳶好好的怎麼就自殺了?你是不是對她亂說什麼了?”何紹騫冷冷地說:“林曼麗,你和霍政那點事,林鳶早就知道了,她還不至於因為那個自殺。

”霍政是我媽的老情人,也是本市一位高權重的高官。

我媽心虛,緩了片刻,猶疑地問:“是不是你?你,私下對鳶鳶做了什麼不軌的事?”何紹騫聲音更冷,“我想做的話,找你不是更好?怎麼會碰鳶鳶這種青柿子?長得像沒發育好似的,看著就掃興。

”我猛地睜開眼睛,怨怒地瞪著何紹騫,如果眼神能殺人的話,我想何紹騫應該能死一萬次了。

何紹騫的目光恰巧也落在我的臉上,見我醒了,他勾起唇笑了笑,笑容陰寒中透著詭異。

我無端地覺得冷。

忽然,門被砰地一聲撞開了,相宇手持一把明晃晃的尖刀怒氣衝衝地闖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