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次有左雨菲,這次她是傷著了他的女人。
所以他甚至沒多她看一眼,便打橫抱起左雨菲,大步朝不遠處的車子走去。在記者問及她是誰時,他也隻生冷地丟下一句‘前妻’。
沒有安慰,也沒為她披一件外套。甚至她以為的,他會回頭。最後也變成,那冷冽無情的一瞥。
“黎、暮、遲。”
她咬破了下唇,吃力地站起來。盡管雙腳痛得抽筋,她還是穩穩地紮在泥沙中,哈哈地笑了起來。
“哈哈……”她大笑著,眼淚卻奪眶而出。鹹濕的淚水,沾著一道道血檁。痛得越劇烈,她笑得越大聲。
海邊的風波漸去,跑車遠去,記者也離去。她還是坐在車裏,一個人笑,一個人哭,一個人握緊了方向盤。
笑,這隻是一場獨角戲……
蘇夏開車去醫院,把臉簡單包紮後,便下樓找喬子丹做胎檢。混亂中挨了一記,雖然沒大出血,可她明顯感覺到了不舒服。
走到門口,她剛要敲門進去。卻發現房門半開著,椅子上坐的不是看診的喬子丹,而是削蘋果的黎暮遲。
旁邊左雨菲正一臉病容地看著他,臉上洋溢著清純暖人的笑容。
黎暮遲細心地削著蘋果,那溫柔的模樣,讓蘇夏目光凝滯。
“表哥,你的蘋果還是削的那麼好。”左雨菲笑著,張開嘴,讓黎暮遲把蘋果體貼塞進她嘴裏。
“頭還暈不暈?”黎暮遲輕撫著她頭發,一口口地喂著她。抬眉,看見蘇夏時,他瞳孔倏地收縮。
“怎麼不進去?”喬子丹從外麵走胡來,不忍地看著她眼窩裏的憔悴,一度有擁住她肩頭的衝動。
可蘇夏隻是搖了搖頭,淡淡地掃了眼屋內的景象。便冷漠走過樓梯拐角,嗤笑道,“我跟他們,已經結束了!”
出了醫院,她便糾集白筱筱她們一起聚餐。說是慶祝她的個人寫真集,要在各大媒體網站上刊登。其實,隻是找個途徑發泄罷了。
可惜本來是幾個姐妹的吃吃飯,八八卦,卻因為韓胤晨厚顏無恥的摻和,而變成高級餐廳,一次公司聚會。
“韓總,您這件襯衫,是Jack&Jones的吧?我最近超愛這個牌子,好有品位。”蕭莉莉猛獻殷勤,但韓胤晨卻隻是不以然地冷哼,“是kool。”
撥開前額劉海,他故意叼起一隻煙,慢條斯理放在雙唇間。邊酷酷地抿著唇,邊深凝向一直陷入沉思的蘇夏,有些擔心地皺起眉。
“誰幹的?”半響,瞥見她披散下來的頭發裏,那若隱若現的紗布。他眸色陰沉,口吻也變得冷峻駭人。
“天哪,夏夏姐你怎麼搞的?”白筱筱忙一驚一乍地站起來,捧著她的臉猛看。
見狀,小張也湊過去,瞧了瞧,“真的,還挺嚴重的。”
“是不是那男人打你了?”韓胤晨猛地捏緊拳頭,眸子一栗,帥氣的臉結成冰,怒氣直衝撞著餐桌。
眼見著他翻臉,蘇夏隻是懶懶伸出小手,輕拍著他肩頭。過去,她都是這麼安撫他的。不管他多生氣,她小手往他肩上那麼一放,他就立刻變成一頭溫順的獅子了。
而這次,他也是如此。咬緊了牙關,準備去揍那個男人一頓。可到頭來,她一求他,他就什麼脾氣都沒了。
“疼不疼?”他粗糙的指腹,輕撫著她紗布,不忍地叮囑,“搬出來吧,我韓胤晨養得起你……”
那隨性的一句,逗得她笑了出來。更是把白筱筱她們,羨慕感動壞了。除了蕭莉莉,那不酸不甜的寒磣,“黎總那麼有風度,怎麼可能家暴?我看呢,有可能是蘇律師出去玩,舍不得擦掉的吻痕呢。”
“蕭律師,刑法第246條,你是白學了。”白筱筱看不慣地回了句,卻被蕭莉莉反唇相譏,“喲,誹謗哦,三年以下有期徒刑哦。蘇律師可比你記法律條文記得熟多了,你問問她,夠得上嗎?”
桌子上一陣笑聲,那些看著韓胤晨寵著蘇夏不順眼的,都有意無意附和著。儼然,這成了A組B組的口水戰壕。
韓胤晨實在看不下去了,正打算憤怒拉起她走時,漂亮的服務生相繼走過來,端上一盤盤特殊菜式。最後,還贈送一瓶拉菲,兩瓶XO和一杯雕琢著玫瑰花的鮮橙汁。
“小姐,這不是我們點的吧?”白筱筱盯著這那些燕窩鮑魚直紮舌。
“是那位黎亞斯先生,點給這位小姐的。”服務生對著蘇夏一再微笑,手自然指向已經起身走向門口的男人。
“嗬!”聽到‘黎亞斯’三個字,所有人都倒抽一口氣。誰不知道全事務所最霸王的蕭大美人,為他哭了一天一夜,到今天,還在濃妝粉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