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雨宸咬咬牙,攥了一把沙,‘啪’憤懣揚向了他。酒裏攙了沙,他還是照樣喝了下去,“想查到他的下落,就來到身邊。沒有誰,比我更清楚,他在哪裏。我給你一個機會,正好缺空一個法律顧問,你後天早晨可以來喬氏報道!”
“……”
“你可以不來,甚至離我更遠點。去西藏,去非洲,去地球盡頭。”
他說著可以,可她聽的卻全是威脅。半響,她端起酒杯。卻被他一把搶了過去,“叫你一起,是讓你看著我喝,不是請你來糟蹋我的酒!”
“你!!!”
“你害了我,還想害死我的孩子?”他把酒‘咕咚’‘咕咚’灌下去,喉結微微滾動。斜睇向梁雨宸,湊近她耳畔,曖昧低語,“沒那麼容易……”
“你讓我想到了兩個字……”
他洗耳恭聽,雖然知道,那絕不會是什麼好話。
“見鬼!”
她也湊到他耳畔,提高了分貝,大聲喊給他聽。然後雙手環肩,冷瑟打個噴嚏。
看了她半響,喬晟燁才脫下外套,披在她肩上。“不是為了你,是為了寶寶,所以你無權拒絕!”
梁雨宸看了看他,嘴角漾起絲絲的笑意。看著波瀾的大海,看著漫天的星辰,心沉靜溫暖起來。
在他們背後,一串串腳印被抹去。北辰冥就站在夜下,靠在帳篷旁,看著她跟他一起,默默看星星……
頭腦不清醒,可他的雙眼卻看的清清楚楚。再多為她辯解的話,都無法平複寒冷的內心。他想相信她,可已經被那一幕蝕紅了雙眼。
他真的,不想殺人。他真想為她,不再變回原本的自己。可她卻披著他的衣服,忘了那鑽戒的意義。
“不能讓他再活著!”他冷酷看向喬晟燁,用力攥緊了拳頭。
“少爺……”Joe從背後影出來,嘴角叼了顆子彈。夜有些黑,有些冷,有些東西在等待中變得犀利如刀,割破了該有的寧靜……
夜晚的海,還是那樣藍。澄淨無波,清淩幽雅,蕩漾的浪花一朵朵碰觸腳麵,讓靜謐的夜浪漫唯美。它像一麵天然的鏡子,影射著岸邊的男女。把他們的一顰一笑,默默發呆的樣子記錄無遺。
月光柔和灑下沙灘,點亮了他的眉眼。抬起朦朧中如畫的臉,看向昏昏沉沉的梁雨宸,他庸懶傾軋過去,突然戲謔地問,“你有沒有一點喜歡我?”
“哈哈……”梁雨宸忍俊不禁,勾起抹如貓的懶笑。
“你幹嗎笑成那樣?”冷冷瞥向她淡妝冷豔的臉,興起的那鬼魅笑容。喬晟燁不悅挑起眉,有種受辱的感覺。這個問題,有那麼好笑嗎?
“笑你異想天開!”
“你……”
他收緊了手,倏地攫起她下巴。雙眸妖嬈深黯,像吸血鬼一樣舔了舔下唇,靠近她幾分,他壓低了嗓音微微慍怒地說,“梁雨宸,你總是這麼殘忍!!!”
“我說話一向都是這麼殘忍,你才知道嗎?”她溫柔地,一根根撥開他鉗製的手指,笑靨如花。
喬晟燁嘴角輕輕抽一動著,眉眼冷冽陰鷙起來。看著她的從容邪惡,他滿腔怒火高漲,恨不得咬斷她的脖子。可他忍住了,勾勒起華麗的四十五度微笑,露出標準的八顆牙,比女人還美的五官在她眸底放大。
他的氣息,如一團滾動的火,越來越靠近。就在她狐疑,他是不是又想在她已經被咬破的唇上,再咬下一塊肉時。他卻突然雙眸一眯,狹長的縫隙間露出稚氣刺眼的光芒。
“我也一向都是有仇必報,你不記得了嗎?”
話落,一把潮濕的沙子,驀地抹上她錯愕的臉。他就那樣單手桎梏住她雙手,在她臉上四處亂抹,弄的髒兮兮。
“喂,喬晟燁……”梁雨宸避開他的手,吃的口鼻泥沙。精致的麵容,徹底的狼狽不堪。她邊咳嗽,邊冷斥,第一次遭受這種待遇,惹的她有點不知所措,也是像一般女人那樣叫出聲來。
一向自詡身手不賴,足夠自保。可此時,她卻被他輕而易舉的製服了。被他抹了滿臉海泥,被瘙著癢,卻束手無策,隻有躲躲躲。
“喬晟燁,你放開我!”
“沒那麼容易!”他一把攬過她,對她進行了慘絕人寰的“塗抹”。半響,看著一幅人體寫意畫的落成,他才曖昧含笑,一臉滿足,“眼睛瞪那麼大為何?我的眼睛比你大,睫毛比你長,還需要比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