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晟燁!!!”
“海泥是美容的,對你又沒什麼損失。所以我的前妻,今天晚上,你就用這副樣子去跟你的冥老公麵對麵睡吧!”
他妖冶噙笑,麵似桃花,眉宇間有幾分嘲弄,幾分蠱惑,還有幾分罕見的稚氣。讓他看起來,妖魅無賴到極致。
從來不見他笑的這麼開心,仿佛卸下了一身鐐銬。眉眼綻若春花,渾身和煦的讓人覺得那般溫暖。有一抹溫柔,在他撇嘴說出“冥老公”三個字時,變得別扭可愛。
見他這麼肆無忌憚,梁雨宸故意冷哼,“你幼稚的時候,比變態的時候更無恥!”
“我早說過了,我有、仇、必、報!”
“是睚眥必報!”
“……”
“不愧是偽君子的翹楚,你名副其實。”她把外套遞向他,懶懶打個哈欠,近來似是總有興致對他冷言相向。
“梁雨宸,你總是加深我想送你下地獄的信念!”他一把扯回外套,對著明月空灘如魔鬼般命令,“後天開始來當我的貼身顧問,如果你不來,我會把這些海泥一點點塞進梁宇成的鼻孔裏。”
目送他離去的背影,梁雨宸撚下幾許海泥,冷笑道,“有些話威脅了太多次,它就跟廢話沒區別了。”
看著沙灘上一串串的腳印,她凝起眉朝帳篷走去……
你有沒有一點喜歡我?
她搖了搖頭,無奈地深呼吸。這句話,已經成為她這些年聽過的,最離奇,最哭笑不得的一句了……
……
夜晚悄悄逝去,仿佛無人知她的帳篷被點過,她跟喬晟燁在海邊出現過。一切都不知不覺,似是一場夢,被西南風吹過,了然無痕。
海邊篝火殘灰,納進大海的漣漪。金色沙灘恢複往昔的風貌,又換了一批疲憊的的人群。剩下的或許,隻有沙灘上一行行深深淺淺的腳印,還有那哀傷動人的琴聲。
一切告罄後,梁雨宸跟了北辰冥趕往了機場,準備返回T市,繼續對著那收拾不完的爛攤子。
候機室中很靜,都低頭斂眉,似心事重重。北辰冥也比往常沉默,靠在椅子上,覆著她的大手有點冷。濃黑的雙眉微皺,無懈可擊的輪廓始終是莫名的冷峻……
半響,手機響起。
她剛欲接,北辰冥的手卻突然跟她十指相扣,壓著她的手不去接。
她狐疑蹙蹙眉,“怎麼了?”
“別接!”北辰冥抿著神秘雙唇,邪佞而詭譎。
斜睨向手機屏幕上,那串似是熟悉的數字,梁雨宸知道,那是喬晟燁的。被他壓緊的手動了動,最終,還是遂了他的意。
不管是什麼事,她都不會去聽。她明白,冥介意她跟他有瓜葛。可他可曾想過,她為了爸爸是怎麼走到今天的?她把自己當成女人,當成男人,當成連痛都不會的鬼!她無快樂,無朋友,無心,連墳都沒有。沒見爸爸安然無恙,她連哭,連死的資格都沒有。
她就隻剩下這一個夢,夢想著,有一天,她也能像別人一樣當一回乖女兒,能哭能笑,能重新活一回。這個夢,是她活著的理由,任何人都不能打碎……他什麼都了解她,隻是有時,他不懂她,她也不懂他……
半響,手機又在瘋狂響起,他的手扣的她更緊。
仿佛怕她知道什麼,一直不準她聽。不管是誰的電話,到底有多急,在飛機還沒起飛前,他都不準她回頭。
察覺到他的異樣,她一直沒有做聲。不想懷疑,不想傷他,不想在她跟他之間劃下一道道裂痕。可右眼皮卻一直在跳,跳的她的心也跟著繃緊起來。
總覺得今天的機場詭異的靜,似乎總缺了那麼一個人。手機響了一陣,便休憩告罄。趁北辰冥起身去換登記牌時,手機嗡嗡再次響起。她收起手心,猶豫一會兒,才接聽了清冷詢問,“你又想耍什麼花樣?”
“宸姐……”
對麵是梁雨純的聲音,顯得火燒房的急。“宸姐,你見到晟燁了嗎?他跟你一起去機場了是不是?”
“沒有。”梁雨宸剛欲掛斷,卻聽對麵陡然提高聲音,“姐夫他不見了……”
“我買下他的監護權了嗎?”
“你……”
“他是我的狗嗎?”
“宸姐……”
“我沒有義務為別人的去留買單!還有,自己的事,自己去解決,我不是你媽,更不想跟你同宗!”
話落,梁雨宸鬆下手機,緩緩站起來。習慣了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可心卻總是帶著某種不安。半響,重新挪到耳邊,聽著梁雨純說,“從昨天晚上開始,就沒有人見過他。他的行李還在,可我在帳篷外揀到了他手機。他、是不是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