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還沒有說完,歐陽徹已經麵無表情地往他剛才脫臼了的肩胛骨上再次摁下了扳機,瞬間肩上出現了一個血肉模糊的槍孔,看起來很是猙獰。

男人手上剛拔出準備瞄準歐陽徹的槍瞬時轟然落地,然而他卻忘了呼痛,隻看著歐陽徹的手中的手槍,眼睛瞪得大大的,似乎還在不可置信歐陽徹居然這麼輕易地便已經開了槍。

“下一個位置,是哪裏呢?”他踢開男人手上剛才掉落的手槍,一邊撫摸著手中的槍管,麵上表情有一種魅惑的狠戾,聲音聽起來卻是越發氣定神閑,“是膝蓋?還是腰?抑或是你的命根子?”

聽到最後,男人麵色又是一白,結結巴巴,“我……”他本想拖延時間,好讓自己有時間編造一個更完美一些的方案,能讓自己活著出去之外,還不會背叛組織,然而他第一個字結束之後,剛停頓了幾秒,耳邊卻又傳出來一聲槍響。

感覺到膝蓋的骨頭一疼,男人有些驚疑不定地低頭看去,隻見自己的膝蓋邊附近的布料都已經被炸裂,隻留下一個血淋淋的槍孔,正在汩汩地流著血。他呆滯了許久,才後知後覺地呼起痛來,麵色痛苦得難以自已,望向歐陽徹的目光也越來越恐懼。

這個男人……這個男人比組織更要恐怖!

“你太慢了。”歐陽徹低著眉,看著他滿地打滾的模樣,麵色卻平靜得像是對這些血腥的場麵都已經司空見慣一般,渾身散發的氣勢愈發冰冷可怕,幾乎能讓人一時間凍結在原地,男人顫抖著想要逃跑,腳步卻無論如何也無法動彈半分。

“下一個地方,是哪裏呢?”歐陽徹穩穩當當地舉著槍,在他身上比劃著,嘴邊的笑似有若無。

男人隻感覺全身的毫毛都豎了起來,張大著嘴巴,眼睛死死地看著他手中尚餘存著滾燙溫度的槍,嗯嗯呀呀的說不出半個字來。半晌,他才嘶啞地呐喊了一聲,“你殺了我吧!”他就算是死,也不願意再受眼前這樣的心理折磨。

歐陽徹唇邊的笑容愈發奇異,口中吐出的一個個字,都仿佛如千斤大石一般重,死死地壓在對方的心頭上,永遠不得翻身,“死?想的倒是美,可惜這世上哪裏有這麼好的事,連生死都由得你如願以償?”

那個男人終於絕望,躺倒在冰涼的水泥地上喘著粗氣,像是脫了水的魚。

他從進了組織以來,便做好了死的準備,然而沒有想到,在死之前還要受這樣殘酷的精神折磨,比讓他直接死更為難受。

歐陽徹看樣子完全沒有注意到他的異常,隻是依舊用槍口在他身上虛虛地比劃著,最後似乎終於找到了一個定點,歐陽徹手中的槍最終對準了那個男人的胯下,口中輕輕地發出“砰”了一聲,像是槍再次叩響,扣在扳機上的手指卻沒有動彈半分。

“我說,我說……”男人冷汗直冒,最後一道心理防線終於被那一聲輕得不能再輕的聲音壓垮,轉眼間,身下的褲襠已經濕了大半,散發出騷臭味來,引得歐陽徹微微皺眉掩鼻,將他踢得遠了一些。

那個男人麵上因失血和恐懼而蒼白如紙,上頭滿是鮮血和淚水,那壯碩的身軀無數次的戰栗著,看起來很是恐懼,“是組織發下來的指令……我們這些都是給上頭幹活的,也沒辦法知道雇主是誰,跟我無關,跟我無關!”

“你屬於哪個組織?”他心中隱約有了底,依舊不依不饒。

他氣若遊絲,似乎隨時都要昏死過去,“是……是赤……赤蝗……”

“赤蝗……”歐陽徹眯起眼睛來,低低地重複了一遍,覺得這名字隱約有一些熟悉。想了半天,他才猛然想起來,這個組織正是中國裏最大最嚴密的地下情報組織,也相當於一個黑幫的存在,隻要出得起足夠的錢,就能派人為你賣命。膽敢接下這種危險的單子的,算起來,國內也隻有赤蝗一個了。

而且……如果他沒有記錯,這個組織的頭子因為站在國家軍隊的對立麵,所以似乎跟擔任軍區指揮官的秦白之前有些過節,至於到底是什麼過節,他自然也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