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高興徹能走出來,但是他是他,我是我,我們之間本來就不一樣。”歐艾塵望向他,目光有些冷,而後在看到他染上些醉醺醺酒意的眸子時,卻又舒緩了一些,最終還是低下了眼來,結束了話題,“你醉了,我開車送你回去。”
秦白苦澀地撇過頭去,看著吧台上不知不覺已經空了幾瓶的白蘭地酒瓶,到底是沒有拒絕,掏出車鑰匙遞給了她。
醉了?他或許真的醉了,不像歐艾塵,她從來都是那樣清醒,好像一舉一動皆在自己的掌控之中,永遠不會醉,永遠不會做超出本分外的事情,也永遠不屑於跟人解釋自己的想法。反倒是自己,開始一心抱著把她拯救出泥潭的念頭,卻沒有想過,那遲遲守在泥潭的人不是她,而正是自己。
這樣沉默尷尬的氣氛,一直持續到半途才被打破,歐艾塵下了車去,到旁邊的便利店買了一瓶礦泉水遞給他,一邊問道,“是送你到原先的軍區大院?”
“不會那裏了,免得老爺子看到我醉醺醺的回去又是一頓念,”他撫了撫有些酸脹的太陽穴,雖然身子因為酒精的緣故而有些懶懶的,腦子卻依舊是清明的,“我在麗水備了一棟私人公寓,先送我到那裏去吧。”
歐艾塵便沒有再回話,隻是扭轉了一圈鑰匙,就要發動,然而眼角卻突然觸及到了一個白色的小紙包。她以為是秦白掉下的東西,隻彎下身撿了起來,遞到了他的麵前,“是你的嗎?”
“這是什麼?”秦白卻是一愣,看著這東西的眼神很是陌生,待眯著朦朧醉眼觀察了一會後,他才重新倒在了車座上,朝她懶懶地揮了揮手,看起來很是不以為意,“應該是從舒雪丫包裏丟下的東西,我前兩天不是剛載她去你們歐家的私人莊園那麼,她此前一直掙紮,可能就這樣不小心落在我車上了。看看裏頭是什麼東西,無關緊要的話就不用還回去了,她現在在歐陽徹身邊住著,也不缺普通的小玩意兒。”
舒雪丫的東西?歐艾塵微微皺了皺眉,手指輕輕一挑便已經拆開,緊接著就看到了裏頭大大小小的藥片。職業的敏感性不禁使她低下頭去輕嗅了一下,眉頭不禁蹙得更緊了,“這是……”
見她的表情好似有些古怪,秦白不禁努力開始回想著這個紙包的來曆,末了又補充道,“好像聽舒雪丫說起過,之前在巴黎受過一場重傷,這種包裝……看上去應該是醫生開的藥,怎麼了,有什麼問題?難不成是什麼迷藥?”
“暫時分辨不出來,隻是覺得氣味有些古怪,”她將紙包重新折好,放到了白大褂的口袋裏,語氣有些沉,“我還要帶去化驗一下,才可以知道藥品成分。”
秦白不禁被她的正經引得笑起來,“不過是隨便撿到的一包藥,想要知道是什麼作用的話直接去問問你的未來弟妹不就行了,何必這樣大驚小怪,難道你每看到一點藥就想著要帶回去研究?”
她沒有絲毫在意,隻是也隨著她微微輕勾了幾分嘴角,平日裏清冷平淡的麵容,此刻在夜晚霓虹照進車裏的光彩下,顯得也有幾分灼灼生輝起來,“不過是職業習慣而已,舒雪丫現在懷的是徹的孩子,她手上的藥我還是需要親自檢驗才放心。”
一邊說著,她又一邊想到當日在醫院,看到淩佳將電話卡拔出,扔去噴泉的那一幕。當時她的心中就已經存著些許懷疑,上樓偶然詢問時,卻聽聞她是準備下樓追舒雪丫的。眼見的和聽聞的不符,她從此之後自然對淩佳小心謹慎了一些,隻是後來她在自己麵前表現得太過乖巧,雖然她不喜,但自己也一直沒有足夠的理由,她也不願意去多摻合他們這些情感上的事,才一直都沒有說話。
但是,如果有人膽敢在歐家耍什麼肮髒手段……歐艾塵看向前方的目光平靜而摻雜著幾許冷冽的意味,握著方向盤的修長手指不自覺地微微收緊。
不管是誰,她都必然將嚴查到底。
翌日,舒雪丫起床之後,歐陽徹已經出門去公司了。她舒服地打了個滾,摸了摸床墊下尚餘存的幾分溫暖的凹陷,輕輕地嗅了一口他身上的味道,便打算按慣例出去散步,然而卻意外的看到樓下正坐著一個纖瘦的女子身影。
舒雪丫不禁站住了腳步,仔細打量著,隻覺得看著背影似乎有些熟悉,隻是一時半會兒認不出來。而文森特正站在她的身邊倒著紅茶,看起來態度很是恭敬,應該是歐陽徹身邊的人,而看著穿衣風格又不太像是淩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