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側已經有人驚訝低呼,“快看,那不是報紙上所說的‘光明之眼’!”
“真的是哎!可是……怎麼會在這個女人的身上,難道她才是歐陽徹的女朋友?”
“那淩佳的身份如今是……?”
“誰知道呢……”
旁人的碎語議論聲越來越大,舒雪丫哪裏見過這樣的場麵,隻緊緊地抓住了歐陽徹的手,假裝聽不到四周的閑言碎語,挺直著脊背隨著歐陽徹的腳步走了過去,“淩佳,生日快樂。”
淩佳的麵上雖然妝容精致,卻依舊可以感受到她麵色的蒼白,然而當著眾人的麵,她很快就收拾了自己的慌亂,對著他們強顏歡笑著,“謝謝徹哥……還有舒雪丫姐。隻是,你們怎麼……你們不是已經分開了嗎?”為何偏偏要在自己的生日會上給她添堵!
“不過是一些小誤會,解決了就好了,”歐陽徹笑著攬過舒雪丫的肩膀,一邊抬起手來將她散落的鬢發挽過耳後,“送你的那朵玉山茶花呢,怎麼不戴上?正好配你今天這身禮服。”
淩佳藏在身後的手緊緊地揪著裙擺,努力讓自己不在他麵前失態,隻做出惋惜的模樣,“一不小心,丟了。”
“原來是這樣。”歐陽徹點了點頭,一邊從西裝口袋裏掏出那片他拾到的山茶花瓣,交予她的手心裏,麵上神色不變,話語間似是暗喻,也似是警告,“以後不要再這樣不注意了。”
舒雪丫看著那片玉色的花瓣,眼眸中劃過一絲訝異。這片花瓣,不正是她當時在淩佳門外拾到的那片?後來丟了,她還以為是自己不注意,怎麼會落到了歐陽徹的手上?
淩佳麵色變了幾變,終究還是握緊了拳頭,將那片花瓣攏於手心裏,死死地掐入皮肉裏,“好。”
她怕自己再也裝不下去,隻又微微朝他們頷首,走到化妝室,準備補妝,順便沉澱一下此刻雜亂的心緒。正在此時,向葉天已經一身西裝革履,推門走了進來,嘴邊翹起一抹邪氣的笑容,“當眾被那樣羞辱,就不戰而降了?”
淩佳初時聽到門響還有些慌亂,後來見是他,又平靜了下來,隻望向眼前的化妝鏡,冷冷地跟他對視了一眼,冷哼了一聲。“那你要我怎麼辦,當眾扇那個賤女人一個耳光,然而第二天被各大媒體爭先報道,傳作社交界的笑聞?我還做不起那樣跌份的事。”
淩佳正恨恨地說著,眼前突然遞來了折起來的兩張紙,她一愣,望向鏡中表情高深莫測的向葉天,“這是什麼?”
他微微抬了抬下巴,示意她自己拿起來看。
淩佳心中雖有些疑惑,然而看著向葉天的表情,卻還是打開,兩張紙上頭是密密麻麻的法文,看著倒像是體檢單,她不耐煩地掃過去,不過幾秒鍾的時間,淩佳就已經變了臉色,“怎麼可能?!”
向葉天聳了聳肩,“可事實上就是這樣。”
她死死地盯著手中的紙,仿佛看到了洪水猛獸,連著她的手也不受控製地顫抖起來,手中的紙張隨著她的顫抖而發出輕微的“唰唰”響聲。她麵色極為難看,連脂粉也遮不住,一邊有些咬牙切齒地問道,“你是從哪裏弄到這份體檢單的?”
“你忘了嗎?當然是從你手上。”向葉天笑起來,俊朗的五官在昏暗的燈光下沾染了些許邪戾的意味。
“我手上?”淩佳先是一愣,而後恍然大悟,“上次你叫我從秘書電腦上插進一個什麼東西,就是複製的這個?”向葉天當時那麼吩咐,她就也照做了,一直不知道是為什麼,唯一知道的便是,向葉天絕對不會害她,起碼現在不會。
畢竟,他是她一手帶入公司裏的人,現在他們可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
“是。”他答得輕佻,
淩佳麵色沉得如水,一邊將手中的紙頁撕了個粉碎,直到完全看不出本來內容時,才丟入了一邊的紙簍裏,沉聲道,“我知道了。”
“我把我一切知道的都告訴你了,接下來怎麼辦,就全靠你了。”向葉天手撫摸過她禮服上裸露出的肩頭,低下頭來在她耳邊印下一吻,不顧她的黑沉臉色,笑著直起了身來,“我先走了。”
偌大的化妝室內,淩佳咬著牙,死死地看著紙簍內的碎紙片,五官扭曲得幾乎猙獰起來,一直到化妝師走進來,她才瞬時恢複了正常。
不過一會兒,外頭的樂隊奏起了交響樂,淩佳從化妝間出去時,楚容也正一身曳地長裙,從樓上風姿綽約地走了下來,雖然是一把年紀,然而她無論是臉還是身材卻都保養得極好,一舉一動都是貴婦人的優雅姿態。她低頭,本欲按照流程笑著看向淩佳,然而卻意外的見到了歐陽徹身邊的舒雪丫,臉色一時間不禁也是迅疾的一變,然而她畢竟比淩佳多吃了幾年飯,隻消一瞬便已經權當做沒有看見,轉而走到了淩佳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