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無方也這樣努力過,可是新來的府尹陶惠滑如泥鰍,油鹽不進,讓他一時間無法對付。
現在郡王尹陶剛到新北府,鍾無方就結交上高讚等人,打聽到郡王跟江團的關係。
得知被郡王養在身邊的江團,隻是個還未及笄的農女,容貌也算不上國色天香。
鍾無方自認為找到尹陶的喜好。
所以,他的小妾才敢上門推銷自己的庶女,一個才十三歲的小丫頭。
雖然容貌還沒有完全長開,已經是姿色過人,定能迷住郡王的心,沒想到被姓江的農戶女給擋了回來。
“小小年紀就是妒婦!”鍾無方恨恨道。
更讓他可氣的是:府尹陶惠不知道怎麼想出法子,將那些荒地買出高價,銀子也捏得死死的。
而他,成了旁人。
那可是白花花的銀子,還有政績,怎麼能讓陶惠獨攬了去。
還有郡王府說不修就不修了。
鍾無方是新北府的地頭蛇,也是負責承建郡王府的官員。
若是郡王府動工修建,那些售賣磚石木料的商家,必從他手中拿令條。
這一進一出,抽成提稅就得說銀子,他正等著從中撈點好處。
經過六皇子的政變,他雖然在驚濤駭浪中全身而退,但是身家銀錢所剩無幾,基本上算是屋中空空了,正等著銀子過手。
同樣不開心的還有尹陶的護衛統領高讚。
時間過去這些天,他們終於打聽到冒用郡王名頭買地的人是誰了。
誰?
無名!
那一圈地根本就沒有人買。
還空著,隻是現在那些地的價格已經是四兩一畝。
陶惠把那圈地捏得死死,現在給錢都一分也不再外賣。
郡王府空背了個名頭,什麼都沒有得到。
這種事,高讚如何能忍,氣咻咻去了演武堂找到尹陶,要他這個郡王去討地。
“高護衛,本王已經得朝廷食邑,怎麼能再做這種與民爭利的事。”尹陶斥責道。
“郡王,那陶惠可是用王府的名義在兜售地皮的,也該從中抽成,不能讓人白占便宜。
張先生,你說是不是?”高讚轉頭問跟尹陶在一起的幕僚張機。
張機跟尹陶朝夕相處,若說對賣地毫無察覺,當然是不可能。
在他看來,府衙賣地並不是壞事。
相反,對郡王在新北府立足更有好處,對太子也有好處。
而且,郡王沒有出手買地,沒有違背:禁止結交地方官員這條規定。
跟陶知府接觸的是江團,是那個半道扒上來的農女。
江團不是郡王府的人,他管不著,高讚同樣也管不著。
此時見高讚逾越規矩,來責怪郡王,張機有些動怒。
他以前是太子府上清客,現在是尹陶的幕僚。
雖然屬於太子派遣,歸根結底,尹陶才是他的主人。
道亦有道,匪徒都知道拿人錢財,與人消災。
他現在吃的是尹陶的飯,自然不能任人欺辱自己的主公。
聽到高讚問自己的態度,張機輕笑一聲:“郡王高瞻遠矚,胸襟開闊,心中所想,自然不是你我這等俗人所能料想到的。
高護衛,你我各司其職,郡王的安危還靠高護衛多多費心。”
他的意思很是明白,就是不讚同高讚過問此事,管好郡王車馬出行就是。
高讚氣得臉色鐵青,悻悻離開。
張機是落第舉人,做不來那些花團錦簇的文章,可自認為是能人,滿肚子裏裝治世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