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稔渾身僵住，握住刀的手微微用了力，答錯一次就是一刀，楚覓是想把他們和睿睿都殺了嗎？
“問吧。”秦向裴看向楚覓。
楚覓閉上了眼睛，聲音緩緩，“我當初灌醉你，然後懷了孕，你當時有沒有動過讓我打掉孩子的念頭？”
宋稔微愣，沒想到那個孩子是這麼來的，她跪在地上，怔怔地看著秦向裴。
秦向裴站在陽光底下，背脊挺直，吸了口氣，“沒有。”
楚覓肩膀鬆了鬆，眼神柔和了些，“真的？”
“真的。”
秦向裴沒說謊，錯的是他和楚覓，不是那個無辜的孩子。
楚覓抹了抹臉，又問：“你……喜歡過我嗎？”
天台上一片死寂，隻有風吹過的聲音。
宋稔死死盯著睿睿，生怕他掉下去，卻也控製不住自己去聽秦向裴的話。
楚覓的疑問，也是她的疑問。
“這個問題我以為你很清楚。”秦向裴目光鎮定地看向楚覓，一字一頓，“我認識你的時候就是欣賞，欣賞你的堅韌和涵養。”
“答錯了！”楚覓吼出生，剛剛舒緩的麵容又變得猙獰恐怖，她看向秦向裴，“你答錯了，你騙我！你說過你愛我的，我才是你合法的妻子！”
“那才是騙你的。”
楚覓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秦向裴拔出匕首，她有點慌，“你做什麼？”
秦向裴閉了閉眼睛，“我確實欠了你，應該還。”
他轉向宋稔，沉聲道：“等我還完別人的，就有資格了吧？”
宋稔喉嚨口上泛起一陣腥甜，一口氣堵在嗓子眼兒上不來，死死地抓著地麵，指甲都出了血，卻說不出話來。
她漲紅了臉，從唇縫間擠出聲音，“住手……”
話音剛落，站在不遠處的秦向裴就猛地抬起了手，一把匕首紮進了自己的腹部。
鮮紅的血，瞬間湧出來，比那天在醫院的斷指要駭人的多，幾乎要刺激得宋稔失明。
楚覓和孩子都同時尖叫出聲，她卻發不出聲音，大口大口地喘著氣，伏著地上，死死地盯著秦向裴的方向。
“你還可以繼續問……”秦向裴捂著腹部，臉色煞白地倚靠在欄杆上，艱難地仰頭看楚覓。
楚覓被一地的鮮血刺激地後退一大步，雙手無措地捂住耳朵，驟然聽到孩子的哭聲，又刺激到她的神經。
“哭什麼哭！賤-種，你還能活在世上，我的孩子連看一眼世界的機會都沒有！！”
“楚覓！”宋稔嗓子破了音，爬著向前，“你不要傷害睿睿，他把你當媽媽，根本不認我。”
“那她也是你生的！”楚覓早就沒了理智。
“你把他放下來，我去代替他，好不好？”宋稔誠懇地請求，又重重地磕頭，嘴唇摩擦在地麵上，立刻就出了血，一身婚紗也早已狼狽不堪。
“用不著。”楚覓冷笑兩聲，腦海中忽然竄出一個美好的想法，她看向秦向裴，“裴，你喜歡她是不是？”
秦向裴慘白著臉，有種不詳的預感，“楚覓……”
“那我就要她死在你麵前。”楚覓臉色驟變，笑得詭異陰森，“你們一死一傷，都會很痛苦吧？”
她又看向宋稔，“怎麼樣？我的提議棒不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