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宋稔指尖發顫地撕開婚紗的裙擺，免得等會兒行動不便，她不能拖秦向裴的後腿。
到了秦氏樓下，已經有很多員工聚集在了下麵，議論紛紛。
楚覓挑的地方是秦氏的主樓，有二十三層，還是在頂樓。
如果墜落，就算有消防氣墊也難保性命。
宋稔跟著秦向裴走上去，一顆心就快要跳出胸口，她不敢想象如果睿睿掉下去會是怎樣的畫麵，單單是想象已經讓她呼吸不暢。
頂樓風大，他們剛剛推開門，已經聽到孩子撕心裂肺的哭聲。
“媽媽，我是睿睿……不要打我……”
“閉嘴！”楚覓麵色猙獰，又隔空抽了睿睿一鞭子，“誰是你媽媽，你就是個賤-種！”
“楚覓。”秦向裴開口，順勢將宋稔拖到了自己身後。
憤怒中的女人聽到聲音，瞳孔放大，猛地轉身，盯著身影重合的兩人。
“你擋著她做什麼？！”她放聲尖叫，細長的手指指著秦向裴，“你以為你今天護得了她嗎？！”
“你有氣可以衝著我來，傷害他們對你沒有好處。”秦向裴麵色冷靜，放在身側的手已經滿是汗珠。
“少裝出深情的樣子惡心我。”楚覓眯起眼睛，從身後拿出兩把匕首，扔了過去，“一人一把，分開站著，要不然我現在就把這個小賤-種扔下去。”
秦向裴看了一眼地上的匕首，眉頭微皺，擋在宋稔身前的動作有所猶豫。
孩子的哭聲還在繼續，隻是已經開始減弱，嗓子也啞了。
宋稔滿腦子隻有睿睿，她一把推開秦向裴，撿起地上的兩把匕首，一把遞給秦向裴，一把握在自己手中。
秦向裴想要讓她冷靜，卻被她吼了一句，“你照做啊！睿睿在她手裏！”
沒辦法，秦向裴知道她不可能冷靜，隻能握著匕首，退開一步。
楚覓滿意了，盯著他們倆，輕輕拍了拍手，“很好，總算聰明一回。”
“睿睿已經快不行了，楚覓，你到底想做什麼，你快點說，我什麼都可以做。”宋稔話音剛落，已經給楚覓跪了下來，連續磕了好幾個頭。
“阿稔。”秦向裴想要上前。
“這你就心疼了？！”楚覓叫出聲，瞪大眼睛，“離她遠一點兒！”
秦向裴無奈，隻好頓住腳步，看著宋稔額頭的血心急如焚。
“賤-人，別想裝可憐騙我。”楚覓看了一眼宋稔，輕哼一聲。
她退後一步，走到了掛著睿睿的那根鋼管的旁邊，幽幽地道：“秦向裴，我現在問你幾個問題，你好好兒回答我。”
她的手摸上了那根鋼管，輕輕推了推鋼管的底部，睿睿的身體立刻就往外去了一點。
孩子放聲尖叫，哭聲淒慘，嘴裏還在叫著媽媽。
“你問！”宋稔雙手向前，大口喘氣，“你隨便問，他一定會回答你的。”
“答不好也是有懲罰的。”楚覓看向她和秦向裴，視線來回移動，輕聲道：“要是打錯了，你們中有一個人就要捅自己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