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仰著頭看他,眼裏的光映照在吉野順平眼底,他的眼底似乎也有光芒亮起:“那我該怎麼做?”
樓下訓練室發生的事情樓上的人不知道。
一個黑不溜秋的人影出現在頂樓。
“那些個小屁孩現在還可以。”頂樓的落地窗開著,貼著黑色防偷窺的膜,一片暗色之中突然冒出來個雪白的腦瓜,上麵滑稽的架著個墨鏡。
背對窗戶而坐的僧服男人頭也未回,垂首不動,眉下疊著陰影,他隻是將手裏的一份資料畫上圓圈後,隨手丟在一邊。
“傑,別不理我啊。”五條悟見狀,隻能自食其力的從防盜窗裏擠進來,像隻逃家熟練的賤貓,隻可惜貓貓逃家是自身是液體,這隻大白貓是將防護欄變成液體。
聽見異響的夏油傑這才回頭,慈眉善目的看了眼再一次扭曲變形的防盜欄,下一秒,漆黑龐大的咒靈出現在五條悟身後,血口張開,腥臭的液體如暴雨般籠罩五條悟白花花的腦袋,卻被薄薄一層的‘無限’擋在外麵。
五條悟賤兮兮的探出食指,控製著‘無限’進行變形,一根指頭就將夏油傑放出來的二級戳成了窟窿。
夏油傑:“…………”
五條悟哈哈大笑,這才心滿意足的一屁股擠在夏油傑身邊,伸手撈起桌麵上的文件,沒有被墨鏡遮擋的藍瞳輕巧的在上麵轉過一圈,便覺無用,丟進了廢紙簍。
夏油傑:“……………………”
五條悟打了個哈欠,勾住頭頂的墨鏡,拽下來擋住‘六眼’,鳩占鵲巢的趴在了辦公桌上把頭朝臂彎下藏,一頭本就亂哄哄的白發更是淩亂,墨鏡後的眼睛已經閉上了。
夏油傑見此不由得也揉了揉眉心,他的眼下也浮出一片青黑,比不上五條悟天生麗質連軸轉了一個多月那張臉還白白淨淨。
“你先別睡。”踹了一腳辦公椅,夏油傑把哼哼唧唧想睡覺的五條悟薅起來,將一份畫了七八個圈圈的紙懟在他臉上:“這是百鬼丸的假肢,我的咒靈都給收集起來了,根據他和狗卷君的任務統計來看,數量對應不上。”
五條悟拉下墨鏡,眯著眼睛看這份報告,臉上懶散的情緒褪下,隻餘冷淡,顯得這張宛若神子的麵龐更加不近人情。
夏油傑見此,本就不佳的表情更是冷肅:“悟?”
五條悟盯著文件看了半晌,忽的重重歎了一大口氣:“傑,我真沒想到,你居然去翻人家小情侶的情趣小小櫃子,唉,穿著僧袍的人啊居然喜歡小朋友的情趣——”
‘撲——’
夏油傑麵無表情的一腳踹翻五條悟屁股下麵的凳子,順手就從桌子下掏出一個榔頭砸向五條悟的後腦勺。
——又被‘無限’擋了下來。
五條悟摔了個四仰八叉,他眨巴著眼睛看著睫毛上的榔頭,又咧嘴笑:“呦,是個咒具呢,可惜是個三級的。”
“是樓下小崽子們的吧。”
夏油傑臉色更冷,鬆手將榔頭丟下,不願意在理會五條悟。
五條悟自己爬了起來,他將榔頭在手裏拋了拋,又給塞回桌子下,托著腮看背對著自己的夏油傑,這個方向看不清對方的表情,他卻還是把一直想說的話問了。
他早就想問了,可最近事情太忙,便一直往後拖,不過這個時候好像很適合開口。
五條悟想著,又瞥了一眼桌子下的榔頭。
“傑。”五條悟看著夏油傑坐的筆直的背影,直接就問出來:“你看著樓下的那群人,現在還討厭非咒術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