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淮安的語氣很冷,像裹挾在寒風中一樣,打在時檸身上刺得疼。
時檸不安的拉了拉被子,有些防備的看著他,也並不接話,畢竟來者不善。
“怕了?給劉若微出主意的時候怎麼就沒想到我會來找你呢。”他也不急,隻是起身向床邊走來,走到床頭位置便不再逼近,隻是漠然的接著質問。
時檸倒是沒有被戳穿的不安,破罐破摔也管不得那麼多,“所以你是來興師問罪的,還是想好了怎麼處置我?或者再去雨裏跪一天?”
晏淮安薄唇微動,如惡魔般低語,“錯了,今天我不罰你,你病死了我還怎麼折磨你。”
說完轉身走到一旁的桌邊,拿起桌上不知何時準備好的水杯和藥,走向時檸。
時檸抬頭看向有些慌了,這樣讓人看不透的舉動還不如罰她來得痛快,一點點的恐怖滲透到心底越級越大,堪比淩遲。
他逐漸靠近,高大修長的身軀快要將她籠罩,時檸想跑,但她的每一個動作都沒逃脫男人的眼睛,輕哼一聲便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力道容不得她掙紮,不管何時似乎晏淮安總是握有掌控權。
時檸討厭他的霸道,卻困於體能上的絕對差異稍微掙紮了一下便也就作罷了,既然他想怎麼就怎樣吧,反正自己也無法逃脫。
“你想病死嗎?”晏淮安將藥遞過去。
然而時檸並沒有接,她可不相信他能有多好心,隻是扭頭悶悶說道:“病死也總比被你折磨強!”
晏淮安一下便把時檸推倒在床上,捏著她的下巴破使她張嘴,“看來你是非要逼我親手喂你吃了。”
便直接把藥丟進了她的嘴裏,接著再灌口水讓藥能順利被咽下去。
那藥真的是苦到極點,時檸差點沒直接嘔出來,她嚴重懷疑晏淮安是故意的。
太苦了,時檸搶過晏淮安手裏的水杯猛灌了幾口,卻不想喝快了又被水嗆到。晏淮安一點也不掩飾他的嫌棄,起身便往門口走去。
時檸被嗆得撕心裂肺的咳嗽起來,眼淚花都要難受出來了,對他的背影吼道:“你就這麼怕我死嗎?”
晏淮安背影一頓,微微側頭回她,“所以你給我好好活著。”
是夜,男人端坐在琴凳上眼眸微垂,周身冷冽的氣質,宛若身處於西伯利亞的寒冷地帶。
黑色襯衣領口的位置被他扯開,無一處不散打發這誘惑和性感的氣息,深邃幽暗的眼眸以及完美的臉部線條,卻又讓他帶著幾分禁欲的氣質,這是讓人想靠近的卻也是危險的,沾染上一點便足以上癮。
晏淮安將酒杯放在琴上,修長的手指撫過琴鍵,動作溫柔繾綣,回憶是甜蜜且痛苦的,記憶裏的那個人也永遠回不來了。
記得她說過,自己的手指好看,很適合彈鋼琴,現在他也再沒為別人彈奏過。
或許是被時檸給影響到了,心之所至,一串美妙的音符從治療滑落而出,三年多沒彈了,開始還有些生疏,不過後麵便漸入佳境,這樣專注認真的他似乎在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