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警察滿臉蒼白,兩眼濕潤,無助地望著花崇。
花崇仍保持高度警惕,視線冷冷地掃視著周圍。
“我下去看看。”昭凡說著就要踹門。
他那一側的門被撞壞了,無法輕易打開。
“等等!”花崇抬手製止。
“怎麼?”昭凡問。
花崇沒有正麵回答,“再等……”
話音未落,一聲轟然巨響突然從前方傳來。火光在爆炸中拔地而起,路麵劇烈震顫,衝擊波震碎了警車上最後一塊完整的玻璃。
“我日!”樂然瞪大雙眼,“他們……”
“開車!”花崇大喝一聲,“撞過來了!”
後視鏡裏,兩輛越野車竟然再次啟動,歪歪斜斜直衝警車而來!
“車上有炸彈!”花崇被警車的猛烈晃動甩得失去平衡,避閃中被殺到的子彈挑穿了左臂的皮肉。
他顧不得傷口,一邊開槍阻攔越野車一邊衝前麵喊:“昭凡!”
“明白!”昭凡再次架起狙擊步槍,目光如鷹隼。
扳機被扣下的刹那,火光衝天,路麵上如同瞬間築起一道火牆。
爆炸聲震耳欲聾,小警察低聲哭泣,昭凡又是一槍,爆炸再起,火光連接成洶湧的火海。
在椿城特警趕到時,三輛伏擊的車已經被燒成了空架子,裏麵的人如焦炭一般,慘烈可怖。
花崇站在路邊,麵色陰沉。
昭凡最後那兩槍打的是油缸,直接結果了車裏人的性命,沒有一個活口被留下來。
當時那種情況下,打油缸是不得已之舉。
前麵的吉普裝有炸彈,炸彈被引爆後,堵住了警車的去路。後麵兩輛車上必然也有炸彈,撞過來為的是同歸於盡。
這些人敢來這一趟,本來就沒打算活著回去。
他們不會被活捉,伏擊失敗之後,會立即選擇自殺。
即便有人在最後一刻畏懼,也會被其他人幹掉。
花崇感到一陣寒氣在身體中倒竄,五年前在莎城的感覺又回來。
這些亡命之徒從不把別人的命當做一回事,甚至不把自己的命當成一回事。他們何其瘋狂,何其猖狂!
消防車一輛接一輛趕到,烈火被漸漸撲滅,道路被徹底封鎖,幾十輛警車呼嘯駛過,城市上空回蕩著懾人的警笛聲。
渾身癱軟的小警察已經被送去醫院,花崇轉身,見昭凡正擰著狙擊步槍和藥箱,朝自己走來。
“我的錯。”昭凡頭發亂了,臉上沾著不少灰,被汗水一浸,抹出一片烏痕。
隻見他彎下腰,將藥箱放在地上,一邊熟練地找清創藥一邊說:“大意了,隻顧著聊天,沒注意到那些人。”
花崇這才感到左臂隱隱作痛,有血從傷口裏滲出。
昭凡已經將狙擊步槍背到身後,此時一手拿著藥瓶,一手拿著棉花,衝他揚了揚下巴,“外套脫了,我看看。”
“沒事,皮肉傷。”花崇脫下外套,將穿在裏麵的薄毛衣也脫了下來。
“我知道。”昭凡說,“要是傷到了筋骨,你後麵的反應不可能還那麼利索。咱倆配合得不錯。”
花崇扔掉毛衣,上半身隻剩下貼身穿的棉質T恤,左臂殷紅一片,T恤已經被子彈撕破,露出裏麵猙獰的傷口。
花崇倒是無所謂,這種程度的傷別說當年在莎城,就是執行其他任務,也隻是不礙事的小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