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6 第一百五十五章 毒心(26)(2 / 3)

“所以他才去。”柳至秦語氣雖然平靜,但車中的氣氛卻有些緊繃,“我今天看了監控,走廊上的攝像頭沒有一個拍到他。很明顯,他故意避開了那些攝像頭。”

花崇支著額角,低聲道:“他想幹什麼?”

“他什麼也沒幹。”柳至秦道:“辦公室裏不是也有監控嗎,他避開了,坐在角落裏,剛好被我安裝的攝像頭拍到。視頻在平板裏,你看看。”

花崇拿過平板,點開視頻。

黑暗中,肖誠心鬼鬼祟祟地進入辦公室,貼著牆根走了一會兒,看上去非常小心。

不久,他繞到會議桌邊,無聲地挪開凳子,坐下。

畫麵像靜止了一般。花崇瞥向右下角的時間,才知畫麵並未靜止,是肖誠心沒有動。

“奇怪。”花崇說:“他坐那兒幹什麼?夢遊嗎?”

“夢遊會特意避開監控嗎?”柳至秦說:“別說夢遊,就是正常人經過走廊,也不會刻意繞著攝像頭走吧。”

“他這樣子像是想做些什麼,但又沒做。”花崇開始快進,畫麵裏的肖誠心一直坐著,沒有多餘的動作,頂多左右張望片刻。

在視頻的末尾,肖誠心站起來,將凳子放回原處,原路返回。

“這就完了?”花崇不解,“有點兒詭異啊。”

“看完了?”柳至秦正在打彎,沒有往平板上瞧,“看到他拿曲值的冰紅茶了嗎?”

花崇這才看到,肖誠心走了幾步又倒回來,彎腰從箱子裏拿出一瓶冰紅茶,站在原地喝了幾口才再次向門口走去。

“他半夜來這一趟,就是為了拿曲值的冰紅茶?”花崇更詫異了,“不至於吧?”

“我也覺得很怪異,而且他的目的如果隻是拿冰紅茶,為什麼要坐那麼久?”柳至秦說:“他是在正要離開時折返,感覺像是突然口渴,想喝點兒水。”

“但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呢?”花崇捏著眉心思考。

“我剛才去了一趟局裏,曲值還在打聽誰拿了冰紅茶。”柳至秦說:“張貿說肖誠心上午去找了你一回,好像有什麼事想跟你說。”

“他主動找我,絕對是和他手上的案子有關係。”

“也許不是。”

花崇側目,“那還能是什麼?”

“不知道。”柳至秦道:“反正水來土掩兵來將擋,我繼續盯著他。”

?

在省廳耽誤了一天,花崇回到市局時已經接近下班時間。

肖誠心果然又在重案組。

“花隊。”肖誠心坐在張貿的座位上,而張貿不知跑到哪裏去了。

“怎麼,有事?”花崇裝作不知道夜裏的事,態度和平時沒有分別。

有隊員在一旁搭腔:“嘿,花隊你才回來啊?肖隊今天來找你好幾次了。”

“哦?”花崇看向肖誠心,“別是又有案子想丟給我吧?”

“不是,沒有!”肖誠心手裏還握著筆,攤開在桌上的是一份案卷,聞言將案卷合上,筆也放下了,“花隊,今晚你有空嗎?”

今晚?

花崇下意識看了柳至秦一眼。

柳至秦溫溫地笑道:“工作時間不夠你占,還想占花隊的休息時間啊?”

肖誠心麵有難色,尷尬地搓了搓手,“就是,就是那個……”

“幹脆點兒。”花崇說:“就是什麼?”

肖誠心眼珠子轉了轉,走到花崇跟前,盡量壓低聲音道:“花隊,那個,我,我想請你吃頓飯。”

這話其他人沒聽見,但柳至秦聽到了。

花崇挑著眉梢,“無事獻殷勤啊你?”

“有事!”肖誠心似乎很忐忑,聲音壓得更小,“就吃頓飯,行嗎?我真的有事想和你商量。”

花崇衝辦公室外抬了抬下巴,“找間空著的警室談不行?”

“我,我還想感謝你一下。”肖誠心急道:“你之前幫我破了棘手的案子,我一直也沒感謝過你。”

花崇本想說“沒有必要”,又覺得應該借此機會,好好觀察觀察肖誠心,於是在短暫的猶豫後點了點頭,“行,地方你定。”

肖誠心愣了愣,臉開始泛紅,“吃,吃泰國菜行嗎?我知道一家泰國菜餐廳,環境挺好的。”

“我無所謂。”花崇看了看時間,“下班就去?”

“我這就打電話去預訂!”

肖誠心說完收拾好案卷,抱起就跑。柳至秦適才走近,“約你吃泰國菜?”

花崇抬眸,“要不你也一起。”

柳至秦笑,“他又沒約我。”

“那你……”

“我跟著你。”柳至秦聲音很輕,“現在我們不清楚他的目的是什麼,你一個人去,我不放心,但我要是也去,可能就沒意義了。我找個地方待著,如果發生什麼事,也好有個照應。”

花崇沒有拒絕,“保持聯係。”

?

肖誠心選的泰國菜餐廳離市局也就三站路,生意紅火,不到七點大堂已經坐滿了人。肖誠心沒訂上包廂,好在搶到了靠窗的好座位。花崇剛一坐下,他就忙不迭地點菜,還親自去拿飲料和水果。一通忙碌下來,額頭上已經湧出汗珠。

花崇接過飲料,等著肖誠心開口。

“內什麼,花隊。”肖誠心舉起杯子,“我先得感謝你這幾個月對我的幫助。如果沒有你和重案組的大家,我今年的任務,恐,恐怕難以完成。”

花崇禮節性地與他碰了個杯,“你今天請我吃飯,應該有別的事要說吧?”

肖誠心局促地點頭,卻半天沒說出話來。

這時,冬陰功鍋被端上來了,菜品擺了滿桌,肖誠心隻顧著招呼花崇吃菜,話說一半沒了下文。

花崇索性先把話題撂出來,“昨天夜裏你來我們重案組了?”

肖誠心嚇得筷子都掉了,登時瞪大雙眼,“你,你知道?”

花崇沒說柳至秦在辦公室裏裝了隱形攝像頭,隻道:“半夜不睡覺,就為了來拿曲值的冰紅茶?”

“不是不是!”肖誠心急了,“我隻是當時突然口渴,就喝了他一瓶。我,我還他一箱就是!”

花崇打量著肖誠心。

麵前的人最近行事很奇怪,像正在謀劃什麼事,也像藏著挺大的秘密,但和陳爭口中“有問題的人”相比,似乎又差得挺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