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崇無語,扯來一張毛巾擦掉臉上的水,搭在肩上就往浴室外麵走。
家裏開著空調,暫時不穿衣服也冷不著。
二娃跟著出來,乖乖躺在鋪好的毛巾上,等待吹毛。
花崇往廚房的方向看了看,聽見碗碟碰撞的聲音。
柳至秦在裏麵忙碌,用的是新買的鍋,和新買的碗。
花崇唇角彎了一下,收回視線,發現二娃正在看自己。
“現在又不遮眼睛了?”花崇打開吹風機,開始給它吹毛。它又抬起爪子,裝模作樣地捂眼睛。
花崇想笑。
這動作是柳至秦教的,二娃似乎特別喜歡,學得有模有樣,但從來沒法徹底遮住眼睛,看上去有些滑稽,跟分開指縫偷窺似的。
和彎腰衝洗相比,吹毛就容易多了。但花崇還是覺得腰痛得厲害,吹一會兒,就扶著腰揉一會兒。
柳至秦端著菜從廚房出來時,正好瞧見花崇裸著上半身,肩頭搭著一條濕毛巾,正皺著眉揉腰。
“不舒服?”柳至秦趕緊走過去,拿開濕毛巾,“怎麼光著身子?”
“衣服給打濕了。”花崇不在意,站起來時眉心卻皺得更緊。
痛!
柳至秦手掌往他腰上一貼,他條件反射想躲,卻被柳至秦摟住。
二娃的毛已經幹得差不多了,伸了個懶腰,抖抖毛,白兩人一眼,走了。
地上隻剩下一張半濕的毛巾,和黏在上麵的狗毛。
“腰痛?”柳至秦環著花崇,手指在對方後腰輕輕揉按。
“給二娃洗澡時彎太久了。”花崇被揉得舒服,低聲喘了口氣。
這聲喘得極輕,尾音綿長,帶著他自己意識不到的勾人調子。
柳至秦眼神漸暗,忽然低下頭,在他的鎖骨上吻了一下。
他一個激靈,眯著的眼睜大。
剛才那個吻,不是尋常的吻。碰觸鎖骨的不僅是柔軟的唇,還有濕潤的舌。
“小柳哥。”花崇半推半就地掙紮,聲音比平時軟了許多,“你幹嘛?”
柳至秦抬起頭,餘光瞥見他胸前漸漸脹紅挺立的小物,溫聲說:“把衣服穿上,吃飯了。”
花崇這才注意到,自己與柳至秦反差極大——自己隻穿了條濕透的褲子,赤著腳,裸著上身,而柳至秦還沒有換上居家服,渾身包裹得嚴嚴實實。
回臥室換衣服時,花崇下意識照了照鏡子。褲子濕了,貼在腿上,隱約看得見那兒的形狀,胸膛一片紅,腹肌上還掛著水。
“嘖,耍流氓。”花崇沒眼看下去,在衣櫃裏翻翻找找,摸到一件毛茸茸的衣服時,眼睛突然亮了亮。
那是柳至秦的毛衣外套,被他洗壞了,於是成了他的居家服。
毛衣本來不該貼身穿,但這件衣服與眾不同,貼身穿著特別舒服。
花崇將衣服抖了抖,往身上一披,就往餐桌邊走去。
柳至秦挑眉,“你這是……”
“穿衣服啊,這件暖和。”花崇拉開靠椅坐下,“我來嚐嚐新鍋做的菜。”
柳至秦眼中含笑,似有話說,卻沒有開口。
深夜,花崇趴在床上,腰背的酸脹感在柳至秦的按摩下漸漸緩解,趴著趴著,就險些睡了過去。
直到感知到那雙遊走在腰上的手,向尾椎下方探去。
他悶哼一聲,想要撐起來,肩膀卻被按住。
“按摩師”欺身而上,將他圈進自己的陰影裏,貼在他耳邊道:“新鍋做的菜好吃嗎?”
花崇腦子沉甸甸的,剛才舒服得過了頭,連反應都慢了下來,嘀咕道:“什麼好吃不好吃?”
柳至秦索性在他耳尖上咬一口,“算了,同樣的工序,新鍋舊鍋做出來都一樣。”
花崇想翻身,但被結結實實地壓著,竟然翻不動。
柳至秦輕笑,“不過今天的你,好像比平時更加美味。”
臥室又傳來熟悉的響動,二娃在自己幹淨的毯子上打了個滾兒,睡著了。
?
重案組的辦公室空無一人,靠近門口的會議桌上放著一堆吃剩的零食,還有曲值沒喝完的冰紅茶。
外麵的走廊亮著燈,但各個警室都關著門,安靜得不同尋常。
倒是整個刑偵支隊最閑的小組——積案組,看上去更加忙碌。
積案組最近偵破了不少懸案,已經完成了上頭定的指標,按理說應該清靜一段時間了。但肖誠心沒給隊員們放假,荷富鎮那案子剛破,又開始在陳年案卷中翻找。
積案組的隊員多半沒有什麼上進心,見他一心撲在案子上,還和重案組走得特別近,多少有些不滿,但沒人當著他的麵提出來。
積案組的辦公室小,位置也偏,肖誠心趴在一堆文件裏睡著了,醒來一看,辦公室隻剩下自己一個人。
他左右看了看,眸中漸漸聚焦,神色也由茫然變為了警惕。
離開積案組的辦公室,他低著頭,避開熟悉的監控攝像頭,向漆黑的重案組辦公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