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悠竟然沒過來?
之前阿悠的種種變化他都以為是在鬧別扭,沒真正當回事,總覺得他回頭哄哄就好。阿悠最愛這盞花燈,平日裏說起是滿目向往,她怎麼會不來,可如今事實擺在眼前,他第一次覺得有什麼正在漸漸遠離他,心中失落。
也許他自己都不清楚,這股失落究竟是因為阿悠背後的席府不再是他囊中之物,還是因為他已經在日漸相處中有那麼一些喜歡上了她。
……
花燈詩會結束後,常逸仙將席悠送回府中,見她進入席府後這才再度上了馬車。
進了馬車之後,他麵色溫和神色收起,神情冰冷,對一同進入馬車的常久道:“那日讓你查的事情你查到了?除了阿悠堂姐席明玉的參與,還有刁玉樹的策劃是嗎,甚至可以說刁玉樹是主謀,為的就是要讓阿悠對他真正動情——”
開場是問句,接著越往下說便越肯定,語氣也森然起來。
常久低頭沒開口,因為常逸仙根本就不用他開口。
“真是……”辜負了阿悠的情深。
常逸仙暗中咬牙,要考科舉的人,不認真做學問,倒是日日鑽研這些男女之情,用的還是卑鄙手段,這樣的人,這樣的人居然還能成為狀元,真是蒼天無眼!
看來他要趕緊謀劃起來了,雖然這次花燈詩會阿悠看著似與刁玉樹生了嫌隙,但依照阿悠對他那義無反顧的,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要重歸於好,真到那時,什麼都晚了。
對了,阿悠是不是喜歡孩子……常逸仙眼睛一亮,想到了阿喜。
常久一動不敢動,活像跟木頭雕像。
常逸仙正在考慮如何用阿喜來奪走阿悠的心,忽然馬車底下像是增加了一個人,略微晃了一下。
他立刻回神,不動聲色的跟常久對視。
有血腥味飄上來,還有一個人強行壓抑住的粗重呼吸。
如今馬車行走的街道是富戶居所,雖日夜亮著燈,但夜已深,便是花燈詩會都早散場了,除了偶爾幾輛馬車忙著回府,車軲轆轉動的聲音,再無其他動靜。
常久先後掀開馬車兩側的車簾,逐一往外麵看去,隻見夜色陰影處模糊閃過幾個黑色人影,一瞬即逝,若非他目力精深還真看不出來。
他霎時緊繃,坐會原位,看向常逸仙,默默表示:有殺氣。
常逸仙放緩了呼吸,眉頭皺起,前世可沒這事。不對,前世他雖沒來逛花燈詩會,可他府上卻逃進了一個身份貴重的人。
莫非……這麼巧?
“公子?”常久言簡意賅,話中問句是問要不要出手。
常逸仙緩緩搖頭,麵容逐漸嚴肅,若真是那人的話,他絕不能輕舉妄動,這個人的身份,對他而言太重要了!
若不是這會兒碰上他差點要忘了此事。
前世他將生意發展到京城,還能成功進入到新任戶部尚書的宴席上,除了他的錢財外,最關鍵的便是此人的緣故了。
當今封國太子殿下,齊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