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之宮!球往你哪裏飛過去了,就是現在!”
帶著大一號幾乎可以遮住眼睛的鴨舌帽,小的露出腳踝的球衣,衣著隻能用滑稽來形容的二之宮隊員今天在此獻出了他的首秀。
“嘿!”
球快速的飛過我的手臂,穿過遊擊手的阻擋,撞裏地麵,穩妥的成為一支安打。
“你在幹什麼二之宮!比賽時不能走神,這樣已經是三人上壘了!!”
“對,對不起!!”
棒球部部長長的呼了一口氣,摘下帽子大喊:“挺好了!下一個球絕對不能漏掉!今天的比賽,我們不能輸!!”
“是——”
沒錯,今天的委托,是充人數,棒球部與其他學院進行友誼賽,恰巧我們的王牌一壘手因為早餐吃貓食導致了食物中毒而緊急的委托了我。
實在是很想問為什麼是貓食,但是現在更重要的是比賽。
差距是1分,3人上壘,接下來的一棒,是對方的隊長。
這場熱血的球賽實在和我沾不上邊,我也隻能待著不動,偶爾傳個球什麼的,每次都被三振出局,話說,那是啥?因為沒見過我就給我那種刁鑽的變化球嗎?
我們的投手,叫什麼忘了,謹慎的擺出姿勢,準備投出事關勝負的一球。
“乒——”
“二之宮!球往你那裏飛過去了!”
“唉?”
抱歉,我隻是來充數的,這個球的速度快到我的眼睛跟不上,隻有根據自己的本能做出反應。
“噗——”
“接殺出局,比賽結束!!!”聖櫻學院贏得了這次的友誼賽賽,棒球部隊員欣喜若狂,至於最後對方院校隊長的強力打擊為什麼被接殺,根據衣著別扭的一壘手的證言,他之所以接住了飛向自己襠部的球,完全是出於,本能。
————
“累,累死了……”
將一杯涼茶飲盡,我趴在了桌上,整個人陷入癱軟狀態。
夕陽西下,此刻的學校十分安靜,基本沒多少人留在學校了。
棒球比賽比我想象的更耗體力,現在就想直接閉上眼睛睡過去。
“咚咚——”
活動室的門被敲了兩下,看來是清校的老師要關門,我抬起頭,然後呆住了。
安妮特·奧爾加·唐澤,保持著反手敲門的姿勢凝視著我。
“請問可以打擾一下嗎?”
我馬上站了起來,慌張的說:“啊啊,可以…………吧。”
唐澤保持著她神秘的微笑,環顧這間活動室,然後點了點頭。
“品味雖然不是很好,不過看得出主人用心裝飾過呢。”
聽不出她是稱讚還是否定,我沒有回答她,不過……果然我品味很差麼?
心情意外的平複了下來,改是說我已經習慣和女孩子獨處了吧……
“唔……安妮特同學,你有什麼事?”
唐澤收回她張望的目光與我對視,第一次正臉對視,我感到她的目光強勢而有自信,翹起的嘴角更是證明了這一點,不過,果然是美人……我在想啥。
“聽說這裏是個特殊的機構,所以我來參觀一下,請問這裏是做什麼的呢?看你的布置,這裏挺像是和下午茶休閑的地方。”
我拿起書包,慢慢的走了過去說:“這裏是社團協調活動室,解決一些社團的委托和問題。”
“委托?”
唐澤的眼睛閃了閃。
我沒有理會,揮手將她驅趕出了活動室,鎖上了門。
“今天已經結束了,想要參觀,歡迎明天再來。”
因為上午被無視,還有已經疲憊到極點,我的心裏被負麵情緒占領,現在想的,就是回去躺下睡覺。
“站住。這就是你對淑女的態度嗎?”
撲通。
我站住了腳,唐澤冷傲的語氣如同長槍一般刺穿心髒,我顫抖了一下。
身體……自己作出了反應?
多虧了剛剛的顫抖,腦子冷靜了不少,我這種態度很容易誤解,而且會降低她對學校的風評,總之先道歉吧。
我轉過身來,差點嚇了一跳,不知何時唐澤已經拉進了我們的距離,她死死盯著我,像是尋找著什麼。
不久她自顧搖了搖頭,氣氛終於緩和下來。
“我聽理事長先生說了,你這裏,什麼都做吧,”
“不不不,這句話什麼意思,走私販毒什麼的違法之事本事務所完全沒有涉及!”
她一臉疑惑的看著我,糟糕,不小心把對付爺爺才用的俏皮話說出去了。
我撓撓腦後說:“總之……嘛,差不多吧,隻要是社團的委托都會受理的。”
“那麼個人委托呢?”
唐澤再一次與我對視,她藍寶石般的眼睛幾乎要將我吸了進去。
很奇怪,因為腦中的否定選擇被自動的無視,完全就是迎合她的回路,明明第一次見麵而已。
“是什麼?”
“找個人,我的初戀。”
“…………………………唉?”
我確認著她的神態,根本看不出她有一絲說謊的樣子。
這,這算啥,德國貴族美少女來這裏找初戀情人?
我猶豫了一會,搖頭否決。
“請您注意一下,小姐,我是服務者,不是私家偵探。”
“是的,但是,現在,你就是了,二之宮先生。”
我苦惱的撓了下頭。
“這種動作某種意義上來說比較失禮,對女孩子還是不要擺出來為好。”
“啊,抱歉——不,總之,你是不是搞錯了什麼,理事長和你說明過了吧。”
唐澤點頭說:“是的,他說這個學校隻有你可以幫到我,雖然看你的樣子我不太願意相信。”
那,那個老頭,該不會任務一開始就不是接待,而是幫助她嗎?果然非常的麻煩啊。
看我露出放棄的表情,唐澤用些許嘲笑的口吻說道:“看來你被算計了呢。”
我深深歎氣,重新打量了唐澤,她碧藍色的眼睛,此時似乎在發亮。
這眼神,我無數次的看到過,那是期待,期望,希望。
最讓我無法丟棄的東西。
“那麼,安妮特小姐,能把事情詳細的告訴我嗎?”
唐澤的凝視了我一會兒,再次展現她似笑非笑的表情。
“時間有點晚了,明天我會親自拜訪,還有,我希望你推掉其他的委托。”
“放心,一旦確定麻煩的委托,其他的就交給學生會處理。嘛……總覺得要休業幾天了。”
“呼呼呼,做好覺悟吧,那麼,先行告辭。”
唐澤優雅的轉身,慢步的走來,我看著她的背影,不久也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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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達校門,經曆剛剛的哲理思考,我感覺自己的賢者度上升了,無論遇到什麼都能淡然麵對,身為一個才過了十幾年人生的我,得意忘形的翹起嘴角。
“看來要對你進行重新評價了,二之宮春。”
安妮特·奧爾加·唐澤,昨天轉學過來的德國女生,用十分冷淡甚至已經帶有鄙視的感情盯著我。
“早,早上好。”
我尷尬的揮手,腦袋一片空白。沒想到早上就碰到了她。不對,看她現在門口,應該是等人,等我?
唐澤上下打量了我,抱起了手臂。
“昨天看起來還算老實爽快的家夥,沒想到今天一見麵就看到你惡心的微笑了。”
“咕唔!放過我吧!我承認剛剛有一瞬間我飄飄然了!”“不要,你剛剛的醜態已經深深的刻印在我的記憶裏,估計過幾年想起這裏,一定會浮現你那‘世界都在本大爺掌控之中’的狂妄吧。”
給外國人的記憶居然是這樣嗎!!我的人生,終結了………………
唐澤拍拍手,將我從絕望中拉了出來。
“玩笑就來到這裏,你比我想象的還要單純呢,光從表情就能看懂你在想什麼這點就可以看出來。”
安妮特·奧爾加·唐澤,這家夥,有s傾向嗎?可能有一點吧。
總之,這位紅衣公主,給我的第二印象讓我十分不安。
“總,總之,安妮特同學,你在這裏做什麼?”
“當然是等你了。”她拿出一個懷表,迅速的確認時間,放進衣袋裏。
“這是你平時到校的時間嗎?”
“唉?嘛,沒特別的事情的話,是的。”
她點了點頭說:“不早不晚,那麼,這就是今後你彙報工作的時間了,請務必準時,可以嗎?”
隻能說不愧是德國人的嚴謹嗎,十分的講究。
我大大的歎氣,她從一開始就牽著我鼻子走,讓我有點為難。在這裏接受的話,估計就沒有自由了。
“stop and slow down,danck。”
“那是什麼,一口拙劣的英語還有不標準的德語。”
“不標準真是對不起啦!嘛,如同我說的,停下,慢一點。具體的內容你並沒有告訴我,根據這些我才會做出相應的允諾。”
唐澤的眼神變得銳利,我似乎觸碰了她某個神經。
不過這種強勢的委托人遇到好幾個了,怎麼對付還是知道的,想到自己變得圓滑,我內心苦笑不已。
“謹慎……嗎?不錯的建議,知道了,午休時間,我在中庭的樹下等你。”
沒有等我的回複,我的委托人轉身離去,就如昨天一般。
從她身上我看出了兩點。
第一,唐澤對我沒有報多少期待。第二,唐澤對我很警戒。
雖然我自己說很奇怪,這種人,很難相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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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和委托人見麵?真是的,春又遇到麻煩的事情。”
青梅竹馬無奈的看著我,我盡量做出平時的樣子。
“嘛,沒那麼麻煩的,很快就可以解決,午飯就不能一起吃了,鑰匙給你。”
唯接過鑰匙,一副無法釋然的樣子。
“要我陪你去嗎?春不擅長打交道吧。”
真是體貼,要是不已這種監護人的口吻說就更可愛了,可惜不能讓她知道委托人是女孩子,不然會被拷問的。
一旁的利奈輕輕的拍著我的肩膀說:“那麼,春君,加油哦。”
“我,我會的。”
在沒有人注意到的瞬間,她貼近我的耳朵,用幾乎聽不到的聲音呢喃道:“沾花惹草不能過頭哦。”
我呆然的看著利奈,她保持一如既往的微笑,然後沒事般向我打招呼,與唯離開了教室。
被她看穿了,之後要去道歉和道謝呢。不過……
利奈的那一麵,真是可怕。
“來了嗎?不早不晚。”
收起懷表,唐澤示意我坐在長椅的另一邊,中庭我幾乎沒有來過,因為這裏特有的長凳總是被情侶或者關係好的女生們占領。
放下心裏隱約的悸動,我坐了下來。
唐澤看著我的飯盒,然後拿出塑料袋的麵包。
“先吃飯吧,我也不在意邊吃邊說。”
意外的在這地方不拘束。
在女生麵前拿出飯團試做型總是很不自信,還好今天做的是普通模樣的試做1號機。
我們無言的吃著,中庭中心的大樹隨著風穿出撒拉啦的葉子聲,在陽光不大不小的情況下,顯得十分暇意。
“那是……好幾年前的事情了。”
我停下了手,喝了口飲料,將飯盒蓋上,擺出傾聽的樣子。
她瞟了我一眼,望向中庭的大樹。
“故事挺長的,還是吃著好。”
“沒事的,繼續吧。”
“挺講禮貌的,是個紳士。”
“這話就別當麵說出來啦……”
唐澤的嘴角微微翹起,此時我才發現,她的側臉十分迷人。閃亮的銀發和鮮紅的衣服相襯,眼前簡直如畫般美麗。
沉默了一會兒,唐澤終於開始講出她以前的回憶。
“小時候,7歲,不,8歲的時候,父親帶我來這裏拜訪他的老朋友,逗留了一個星期。”
老朋友這個字眼讓我有些在意,不自覺的想起了爺爺,他在國際圈有許多的好友,都會不時互相拜訪。不過德國人的拜訪我並沒有記憶,應該和唐澤無關。
“那時候我喜歡去不遠處的公園,因為比較自立,所以父母讓我一個人去。”
這和自立不自立無關吧,可能是家教不同。不不,不能她說一句心裏暗暗吐槽一句,專心。
“在那時候,我看到了,一個男孩子在堆沙堡,表情很陰暗,就像鄰居的老爺爺一樣。他的身邊有幾個男孩,嬉笑的看著他,每當男孩完成沙堡,他們就推倒它。一次又一次,男孩都是沒說什麼,重新堆著。”
嗚哇……這可真是……
“別露出這樣的表情,不然後麵怎麼辦呢?”
唐澤看著我,露出了苦笑,表情已經溫和了許多。
“在那幾個男孩膩味之後,我走了過去,再次將他的沙堡推倒了。”
……啊,啊嘞?
唐澤(兒時):“你還要重新堆起來嗎?”
男孩默默的點頭,將沙子放入桶中。
“再堆起來,還是要被推倒哦。你這沒骨氣的男人,聽爸爸說,是什麼……沒錯!食木係男性!”
男孩沒好氣的看著唐澤,女孩的眼中閃耀著尖銳的光芒,由於特別可愛的外貌,第一次見到的他有些呆了。
“保護也沒有用,什麼都無所謂的,因為我太弱小了。”
他擠出這句話,動手構築毀滅無數的主城。“弱小的話,變強不久可以了嗎?”
“變強對我來說,沒有意義。”
眼前的男孩比自己想象的還窩囊和頑固,讓平時十分穩重的唐澤都有些生氣了。
“有沒有意義,不試試怎麼知道!”
“沒有意義,對我來說。”
男孩仿佛強調似的重複。
“什麼都沒有意義,簡直是死人嘛!”
男孩的手停了一下,又行動了起來。
“唔~~~~~不管你了!!!”
紅衣女孩氣氛的離開了公園,男孩沒有管她,繼續堆著沙堡。
“————故事的前半段結束了,有什麼感想嗎?”
唐澤慢慢的站起,將手背著,用不知名的眼神凝視著我。
“…………沒有感想。”
她眼皮跳了一下,同時,鈴聲響起,我們沉默片刻,我撓了下頭發。
“剩下的,放學告訴我吧,我在活動室那裏,就這樣。”
唐澤沒有回複,離開了這裏。我沒有跟上,隻是愣了一會,坐了下來。
公園,奇怪口音的女孩,推倒的沙堡,拜訪老朋友。
喂,哪裏有這種巧合啊。
當時的青澀童年的劇場有一個觀眾,他的名字叫二之宮春。
——————
思考了許久,課程已經無法入耳,終於迎來了放學時刻。
“打擾了。”
唐澤在我沒到多久就到了這裏,似乎被邀請過參觀學校,拒絕了,真是對尋人執著呢。
我掛上“事務中”的牌子後,將門鎖了起來。
“二之宮君,真是大膽呢,將門鎖起來,難道準備對我實施不軌嗎?”
我慌張的擺手,意識到自己犯錯了。
“不,不是,那個,不鎖起來,會有某些人不自覺的闖進來的,你也不希望被打擾吧?”
“某些人?想不到這個學校也有這種失禮的人呢。”
“對,對呀!上次克洛伊那家夥,趁我不注意,在我耳朵呼了口氣,害的我恍惚了一整天…………”
啊,不小心自曝了。
“哼——”唐澤露出戲虐的表情,然後收回了目光。
“我對二之宮君與女朋友的互動沒有興趣,不過你不怕被她懷疑嗎?”
“不,我和她不是這種關係,單純的學弟學姐罷了。”
“普通的關係會在耳邊吹氣來調情嗎?”
“這,這裏就是這樣啦!!!”
沒想到我這個口胡的理由居然讓唐澤相信了,她驚訝的看著我,紅著臉喝了口我事先準備的茶。
“這,這樣,真是開放呢………”
必須馬上轉移這個話題,我坐下後做了一個深呼吸。
“那麼,可以繼續嗎?”
唐澤放下茶杯,凝視著我,搖了搖頭。
“不,二之宮君,你中午的態度,讓我有些猶豫了。”
我愣了一下,張開的嘴巴又閉上。
“你對那時的事,知道些什麼嗎?”
“!?——”
所謂的女人的直覺嗎?太敏銳了。但是我的直覺告訴我,現在不能告訴她我曾經目擊過,因為沒有意義,我隻有模糊的印象而已。
但是中午為什麼我會說出‘沒有感想’這句話呢?為什麼那時如此的動搖。
“沉默是默認嗎?”
我擠出一絲幹笑,搖頭說:“不,我不知道,中午怎麼說,你讓我想起了自己的一些往事,抱歉,明明是傾聽的卻想著自己。”
“往事嗎?”
唐澤的目光飄忽,似乎去了遠方一般,不久苦笑擺手。
“這個理由我接受了,原諒你。”
如,如此簡單就?
“或許你和我,在某種程度上很相似呢。”
現在的我並不認為,因為唐澤給我的感覺,還是十分的神秘,表麵上看,我們隻是都容易感傷吧。
“故事,早繼續嗎?”
出乎我的意料,唐澤做出了否定的回答。
“不必了,一不小心沉浸在回憶裏,總想找個人說說,但是是浪費時間,這樣的事,我不喜歡。”
“是嗎……”
不知為何有點遺憾,大概是故事隻聽了一半的緣故。我並沒有表露感情,拿出了事務用的筆記本。
“事情大致是這樣,我和他,約定8年後在見麵,那時候讓對方看到成長的自己。我們一直保持著聯係,然而在兩年前,收到一封隻有‘抱歉’的信後,我們失去了聯係,到了現在約定的年份也找不到他。”
我聽下筆,開始思考。
“保持聯係的話,肯定有對方的地址吧。”
“是的,但是一家人已經搬走了。”
搬家所以失去了線索嗎?
“搬家的時間是?”
“我昨天詢問過,三年前。”
“…………”壓抑自己想要順著詢問的想法,必須先了解全部狀況。
“既然有具體的約定地點,說不定對方會赴約吧。雖然兩年前的信的內容讓人奇怪,但是約定對一個人的份量足夠的話,一定會遵守的。”
“哼,我相信他會按照約定,不過日子是在下個月,在這之前必須把他找出來,這是本小姐的自尊。”
“……奇怪的自尊,嘛,莫名其妙的失聯也不難理解。”
我凝視著筆記本,有些頭疼。
“安妮特小姐,能告訴我他的名字嗎?還有地址。”
“佐藤。我隻知道他姓佐藤,來信之間也是這樣稱呼的。覺得稱呼一時半會沒法改,所以沒問名字。”
可惡……偏偏姓佐藤,這可是大姓啊。
“唔……他有什麼特征嗎?”
“死人一樣沒有氣勢的表情,不過遵守約定的話,就沒有了。”
“……約定是?”
唐澤呆了呆,苦笑一聲:“抱歉,忘了說了,我們的約定是,沒有生氣的他,變成一個可靠的男人。”
嗚哇……這是電視劇的橋段麼,估計一個月後約定的兩人會順勢告白吧,預先祝福你們啊混蛋。
讓唐澤寫下男孩原先的地址後,我呼了口氣。“情報就收集到這裏吧,有事情我會問你的,那麼,抱歉打擾你的時間。”
“哼,這是應該的。”
………………
“那個……”我撓了撓頭。
“你怎麼還不出去呢?”
唐澤則是疑惑的看著我說:“怎麼,我不能跟著你嗎?說實話,二之宮君,我對你的能力保有疑問呢。”
我呆然的看著坐在對麵的唐澤,說不出話來。
“隨便你吧……”
那麼,要開始工作了呢。
那時候,我想起了那句話。
一日為盜,終身為賊。
3.尋找,交流
整理了一下情報,大致有幾個方向。
搬家之前的地點,公園的地點,佐藤的情況。要找到這個人,隻能從這裏尋找線索了。
是展開獨立調查,還是讓她一起來,我有些猶豫。
然而委托人並沒有給我選擇的機會。
“那麼,二之宮君,要怎麼辦呢?”
“………今天打算去公園,還有原住址詢問情況,搞不好可以弄清楚他的身份。”
“這樣嗎……”
唐澤的表情沒有變化,拿出了懷表。
“這樣的話公園不用去了,因為那裏已經改建成公寓了哦。”
“唉?是,是這樣嗎?話說你已經知道了,該不會……”
“是的。”她莞爾一笑。
“我有親自調查一番哦,不過搬家隻收集到年份而已,畢竟突然一個外國人尋人,很可疑吧。”
所以讓我代替她麼,說不定一開始我的工作就隻是代理人?不,別這麼想,主動權在自己手中,這裏就配合她吧。
“這樣,那麼公園就不去了,請帶我去原住址。”
“可以是可以,不過二之宮君,你準備怎麼過去,那裏離學校還是有段路的。”
的確,那裏在我家附近,而我步行需要十五分鍾,調查時間並不多。不過,我也隻有步行這種辦法。
“走過去吧。”
唐澤歎了口氣說:“也是呢,那麼,走吧。”
5月中旬,這個小鎮就已經算是炎熱了,學生早就換上了夏季的校服,我也不例外。
在這大熱天下,和把身體裹得嚴實的女孩子走在一起,顯得有些奇怪。而且我們之間明顯保持距離,我在前,她在後,步伐不是那麼快的走著。
我本來就是不怎麼會交流的人,但是這種氣氛尷尬的我想說些什麼。
“安妮特同學。”
唐澤稍微歪頭。
“怎麼了?已經到了嗎?”
“不,還要5分鍾左右,那個……你不熱嗎?”
說實話我看著她穿著就覺得熱了,不知道是不是她用紙巾擦拭過,臉部一點汗水的痕跡都沒有。
“不會很熱,我是所謂的冰冷體質呢。”
冰冷體質有真厲害麼?不過這樣下去她或許還是會很熱的。
“說實話我快熱的不行了,能去買瓶果汁嗎?”
她沉默的點頭。
“ok,你要喝什麼,我請你。”
唐澤愣了一會兒,似笑非笑的看著我說:“我就算了,謝謝你。”
我愣了一下。突然這麼客氣讓她有戒備了嗎?還是……
與她對視,眼前似乎有道光閃過,我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