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無國家軍隊管轄之說,平日裏也沒有什麼文明禮節需要遵守。
生活在這片遼闊土地上的種族眾多,自然奇聞異事也多。說這西域裏露臉的家族都會給漁家幾分薄麵就體現在這漁家五年一次的家族祭奠典禮上。說是家族祭奠的典禮,可來的人除了幾個是漁家的本親、更多的是在西域有頭有臉卻跟漁家毫無無關的大人物。
這話說的不好聽卻一點也不誇張。
漁家的祭祀場麵不小,一時間萬人空巷都聚在了裕嘉城正中心的祭神壇。
斯欲早就到了,祭神壇不過是個圓圈型的大廣場沒什麼屏風擋著。漁家早就在幾個月前在祭神壇正中間圈了一塊地方作為祭祀之用——其餘的地方都沒有設置阻礙——那些形同虛設的屏風是擋不住眼下這些前來湊熱鬧的人的。
雖然是漁家的家族祭祀,可漁家幾百年來在這件事情上向來高調。西域的人早就將這件事情視作一種節日的慶祝,各地有點名氣的家族都會派人前來祝賀一番。
斯欲躲在離祭神壇不遠的一處高層古閣樓裏,從這個位置剛好能看見這幾天越來越多的人聚集在祭神壇等著今天漁家的祭祀大典。
“斯年還沒有來?”祭祀開始的時間馬上就要到了,他早就提前吩咐過斯年自己過來。
“家主……還沒有。”樓叔堵在樓梯口,馬上祭祀的時辰就要到了,樓底下湊熱鬧的人群中有些安耐不住地已經開始偷偷從閣樓樓梯口探出頭來等著家主下樓。他堵在這裏暫時負責保護家主的安全,“想來應該是有什麼事情給耽擱了,還有些時間,我們再等等吧?”他雖然長得粗狂可到底是有著七竅玲瓏的心思在,這時候不是點火澆油的時機,隻能安慰家主別無他法。
“不能再等了,我們該下去了。”斯欲的臉上一閃而逝地狠厲,可他雖然這樣說著卻沒有任何動作。
樓叔知道他這是還沒有拿定主意,“家主不用擔心,小少爺身邊有著那個年家小子當老師很是聽話。那小子一定不會放任小少爺胡作非為的。”這樣說話還不如說是在安慰他自己,卓老被安排去管著弟兄們安排祭神壇上麵的事情,他在這裏守著家主的安全……一眾能用上的人手都被指揮出去,走之前完全忘了找人去安排小少爺的行蹤,這都是他的疏忽。
聽見樓叔提到年家小子的時候斯欲還愣了一下,反應了一下才想起來這是個什麼樣子的人物,“年家這次也來了吧?”
“來了,西域年家現在的族長帶著那個前段時間闖禍的嫡長子來了。昨天來拜訪過一句話都沒問自己的小兒子,”樓叔撓了撓頭,“昨天太忙了,跟您說了一句您就讓我打發他們走了。”
“如今的這個年家不過是個旁支不足為懼,那個在斯安身邊的小子你回去之後也派人多盯著點,若是他有什麼不安分的想法就解決幹淨。”斯欲盯著下麵的人頭攢動不溫不火地叮囑著,“時辰馬上就要到了,斯安趕過來也來不及了,幸好不是整年歲……”雖然這樣說著可語氣裏都是無奈,“這小子現在真的是越來越無法無天了,家族祭祀這麼大的事情他都敢不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