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岸盤算好了,陸雲錚並不關心這些,他也懶得在管時岸,轉身要走。
時岸突然叫住他,叮囑道:"溫喬這些天心情不好,不用著急去找她,給她一些時間和空間。"
陸雲錚皺起了眉頭。
"我不是因為怕你跟我競爭這麼說的,給她點時間,她會調整好。"
陸雲錚緊皺的眉頭鬆緩開,輕輕嗯了一聲。
他其實也是這麼想的,最近他和溫喬的關係看似緩和,其實溫喬一直在給自己築殼,不動聲色的拉開與他距離,然後悄然走掉。
她走得如此堅決,不帶走屁屁,也不要他了嗎?
是打算斷的一幹二淨嗎?
回顧她離開前的種種,已經有了要離開的苗頭,有跡可循。
陸雲錚突然想到了點什麼,撥通了容姨的電話。
"媽,屁屁呢?"陸雲錚問。
容姨那邊有麻將聲,她應該是約了姐妹在家打牌,頓了下說:"在呢,在我腳邊睡覺呢。"
容姨一頭霧水,陸雲錚什麼時候關心起貓來了。
陸雲錚果然就嗯了一聲,"那你幫我照顧幾天,我要出趟門。"
容姨心不在焉地問:"去多長時間?"這馬上就要過年了,路上到處都是人。
"說不準,可能十天半個月,也可能一個來月。"
容姨叮囑了兩句又說:"你出差就叫溫喬回來住吧,我想她了。"
陸雲錚遲疑了幾秒鍾:"她跟我一起。"
兩人一起出差,容姨也就不在說什麼,再三叮囑過年之前一定要回家後,便掛了電話。
是啊,要過年了。
他都快盲忘了。
溫喬著急地連年都想過了就跑。
人在夜晚的意誌力最薄弱,也最容易鑽牛角,他撐在車窗上,胡思亂想了一陣後。一臉頹然。
亂想的後果就是他在沙發上枯坐了一夜,好不容易盼到了天亮。
天剛明,他拖著行李箱直奔機場。
嘴上說著給溫喬時間和空間去緩衝,但是心裏放不下,他太想她了,呆坐的一整夜,腦子裏閃過的都是她的影子。
她的笑她的聲音還有她的吻。
他先即便不去打擾,那就遠遠的看著,確保她安全就好。
陸雲錚穿越朝陽,平穩地落在渚餘機場。渚餘的氣溫比南城低很多,剛出機艙就傳來刺骨的寒意。
陸雲錚就穿了件大衣,感覺寒風穿過衣服,拍打在身上。
這麼冷的天,溫喬怎麼受得了。
陸雲錚直奔酒店,放下行李,吹了會兒空調,四肢的血液才活泛起來。
其實他隻能查到溫喬到了渚餘。
至於在渚餘什麼地方,他一無所知。
他就是帶著幾分試運氣的成分來的,要是找不到她。他就在渚餘過年了。
陸雲錚坐了會兒,下樓。
酒店地處渚餘地城中心,城市並不大,就像個小縣城一般,房子都是矮矮的平方,很少看到高樓。
這個酒店他在渚餘找到條件不錯的酒店。
渚餘不是旅遊城市,一年四季也沒多少外來人,年關將至,外地來的人就更少。所以陸雲錚的出現,對這個酒店來說還挺意外。
酒店對這位遠道而來的客人也很熱情,前台見陸雲錚打算出門,用方言叫住他。
陸雲錚想到了什麼,走到前台問:"最近店裏有其他外地人入住嗎?"
前台搖頭。
陸雲錚抿了抿唇,看似不大的城市,不好找,溫喬是外地過來的,有沒有認識的人,第一時間肯定是住酒店。
他隻要把渚餘的酒店翻找一遍,應該有點眉目。
這麼想著,他豎起衣領,擋住外侵的冷風。
前台見他穿著單薄,又打算要出門,善意提醒道:"客人,新聞通知今天下午可能有暴雪,盡量不要出酒店。"
暴雨?
陸雲錚心想自己來的可真是時候,他跟前台道了謝,快步出了酒店。
既然暴雪要來了,那就趕緊多找幾家酒店。
陸雲錚打算找個租車行,租輛車方便出入,結果租車行說暴風雪快來了。提前歇業了。
年關將至,渚餘人都沉浸在慶祝新年濃鬱的氛圍中,這種氣息比南城濃,更有生活氣息,路過的行人臉上都洋溢著喜氣的笑容。
陸雲錚走在路上,不知覺被他們這種氣氛感染,看著路邊掛著的紅燈籠,頭一次有點憧憬過年了。
他找了臨近的三家賓館,寥寥無人,前台打著盹。都說沒有外地客人入住。
天空漸漸黑了下來,風勢漸大,陸雲錚趕在刮風前回了酒店。
剛進門,前台衝他招手。
陸雲錚朝前台走去,隻見前台小姑娘從櫃台上端過一碗熱騰騰的薑湯遞給他,滿眼真誠地說:"客人,這是我們自己熬的薑湯,可以驅寒。"
陸雲錚盯了會兒,他不愛這些東西,但人家一片好心,他接過來,暖意從指間蔓延全身,冰涼的身體漸漸蘇醒。
他勾了勾唇說:"謝謝,我能帶回房間嗎?"
前台眯眼笑著:"可以的。"
陸雲錚端著薑湯上了樓,回到房間,薑湯的熱氣散盡,他也沒喝。
窗外,風呼呼地刮著,暴風雪如期而至。
半個小時,地麵上積了厚厚一層白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