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鬱悶:“我有給他打電話,但他不接,我也沒辦法。”
蘇麥伸長手臂,食指彈了我額頭一下,哭笑不得:“每次都在楊承飛剛眯一會兒的時候打電話來,真會挑時間。”
說話別這麼刻薄好吧,會挑時間的哪是我,有點空隙我都給你打電話了,給楊承飛打電話的時間很受局限好吧!
我一陣腹誹:“好,等下我去看他行了吧?”
蘇麥又往嘴巴裏塞了一勺土豆小叮當,美美地喝了口鮮肉湯:“溪兒,對楊承飛好點,他對你真的不賴。”
我垂頭靜聽。
“他比我認識你要早,初中的時候他便認識你,對你是真心實意地好。你都不知道,初中每天下了晚自習,楊承飛都跟在你身後見你安全回家後才離開。春夏秋冬,那麼多個日子,隻要你回家,他便默默地送你,你甚至都不知道初中還有楊承飛這麼一個人。
那個時候,伯…伯父伯母之間…有了矛盾,楊承飛怕你入了歧途,那些要你加門入派的小混混都被楊承飛狠狠修理了一頓。
現在才知道,溪兒以前受過這麼多委屈,對不起,我出現的太晚了,讓你一個人承受了那麼多苦。從今往後,我再也不讓你受任何委屈,好不好?”
我淚意洶湧。
“楊承飛甚至為你留了一級,考了同一所高中同一所大學,他隻是覺得愧疚才不敢與你同班。”蘇麥心疼地坐到我身邊,幫我揩淚。
我偎進蘇麥懷裏,找了個最溫暖的地方,淚還是不可遏止:“楊承飛都告訴你了,那你為什麼不告訴我楊承飛初中時候就對我那麼好的原因?因為你們以為我不知道我爸我媽其實在我初一的時候就已經離了婚。我媽隻是怕傷害我才一直拖著,拖著我爸也拖著她自己!我有什麼不知道的,我連他們的結婚原由離婚協議都知道!”
蘇麥細細為我揩著淚,心疼地又緊緊抱了抱我:“溪兒,你還是不能釋懷。這麼多年了,楊承飛一直以哥哥的身份呆在你身邊,守你護你。你初中出車禍那會兒都是楊承飛打的120,給你獻的血。即使這樣,你還是不能接納楊阿姨?”
“覺得,我很惡毒?”我直直地看著蘇麥的雙眸,握著他的雙手,拚盡全身力氣握著,害怕一不留神他就嫌棄地走出我的世界。
“我們家溪兒怎麼會惡毒?我隻是希望溪兒可以學著慢慢放下,畢竟,楊承飛這小子挺不容易的。他一直期望你可以認可他這個哥哥。”蘇麥撫著我的發,“還記得高中我、薑一文還有成風林子大打出手的那次麼。其實之前我就被楊承飛警告,他挺在意我的身世,遺腹子、體弱多病、性子執拗孤傲,呃…感情曆史太亂…(蘇麥有些心虛地移開視線,看向陽台)總之,我的種種都被楊承飛擺到桌麵上狠狠訓斥了一番。尤其後來打了一場烏龍架,楊承飛認為我不成熟,對我印象極壞。所以高考之後,他才會躲瘟疫一樣,攜著你不說一聲就跑到Y市去吧。
我去日本的時候,楊承飛就警告我,在外麵若敢拈花惹草,他一定會把你鎖起來不許你見我。結果回國的時候出了點誤會,他以為我在日本交了新女朋友,恰巧當時趕上楊氏收購蘇航國際。我那老爹開始不同意,對溪樂做了點小動作,被伯母和楊承飛又加重了誤會。還好,現在誤會澄清了。
溪兒,以後見麵,你就叫楊承飛哥哥好不?他確實是把你當親妹妹看的。”
我掙脫開蘇麥的懷抱,坐直了身子。他與楊承飛的種種,這還是第一次同我說。
我隻覺得詫異:“楊承飛為什麼…會對我這麼好?而你,居然…居然覺得理所當然?”
蘇麥怔了一下,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明眸皓齒:“我們家溪兒腦袋瓜子怎麼突然變得這麼精明了?”
我嘟起嘴巴,掄起拳頭錘了蘇麥胸前幾下,略略翻了一記白眼,竟忘了刨根究底。
蘇麥似乎心情很好,大笑著再次擁我入懷:“溪兒,給我一個機會,給我一個對你一輩子好的機會,好不好?”
我默聲。
蘇麥寵溺地彈了我額頭一下,苦笑:“執拗的丫頭,吃飯吃飯,飯都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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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罷,蘇麥長吸一口氣,收拾起了碗筷,笑意盎然:“我去洗碗。”
我砸吧砸吧嘴,說好,然後蹦回了宿舍,換了身和蘇麥很搭的休閑裝。
剛換好衣服出了臥室,成風也出了屋,見我這般:“成溪,你是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