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KK的臥室,我百感交集。現在是KK最困難的時刻,我沒法逐她出艾森。但她在這裏,楊承飛就不會回來。
兩個月不見麵,我心裏也很牽掛他。一直以來以兄長的姿態守在我身邊,實心實意地對我好。而今楊氏處於危機,他兩個月的勞心傷神,我沒法當自己什麼都不知道安靜地呆在艾森吃喝玩樂。
楊承飛是,蘇麥也是,兩個月不見,不知他們身體可受的住。
晚上與蘇麥通電話時,我終於忍不住哭出了聲。
我說,蘇麥,我想見你,我好想見你,我明天去楊氏找你好不好?
蘇麥隻是安慰:“乖,不要出屋,明天我回艾森,明天我就回去看你。”
我哽咽:“蘇麥,我是不是很不懂事,明明你已經很累了…”
蘇麥笑:“傻,不哭了,不哭了,我明早就回去看你,你乖乖在艾森呆著,不要亂跑。”
我說,好。
我是哭著睡著的。
第二天清早,我終還是坐不住,穿了件薄外套去附近超市買蔬菜。
我想給蘇麥做土豆小丁鐺。他日夜不分地工作了兩個月,想必又清瘦了不少。我隻想讓他好好吃一餐自己喜歡的。
在超市的時候,總感覺有個穿一身黑色運動裝的男子鬼鬼祟祟地跟著我。我去蔬菜區,他也在蔬菜區閑晃,我到鮮肉區,他也都鮮肉區逛,卻並不見他買什麼。
我心裏發毛,跑到零食區人多的地方瞅著空子甩掉了他,忙給成風打電話要他出來接我。
十分鍾後,蘇麥到了超市,神色擔憂:“發生什麼事了?”
蘇麥藍白的格子襯衫,青白的牛仔褲,很休閑的裝束,隻是顴骨凸出的厲害,清瘦了許多。
我忍不住上前一步,抱住蘇麥,心疼:“怎麼又瘦了?”
蘇麥摸著我的發,笑:“現在就流行我這種瘦高瘦高的類型。”
眼淚差點落下來,不想蘇麥再為我擔心,撇撇嘴,說了個不會讓人懷疑的謊言:“我忘帶錢了,讓成風出來送錢,你怎麼出來了?”
蘇麥提起我手裏的蔬菜和鮮肉,牽起我的手,笑的很是開心:“我就想出來接你,兩個多月都沒陪你出去玩了,想你了,很想很想。”
回了艾森,我在廚房裏切肉熬湯,蘇麥在一旁洗菜削土豆,末了,很乖巧地切成一塊塊方方正正的土豆塊,裝進碗裏,靜靜地站在一旁看我做土豆小丁鐺。
蘇麥說:“溪兒,給我做一輩子土豆小丁鐺好不好?”
我說,好。
蘇麥又說:“溪兒,我送你那塊玉還在麼?”
我重重點了點頭,說,還在。
蘇麥伸手拍了我頭一下:“傻。”
頓了頓,大概覺得自己也挺傻,又笑了起來:“溪兒,那塊玉可是我們家的傳家玉,寶貝著呢。”
我停下來,回過頭,目不轉睛地盯著他。
蘇麥燦燦地笑了:“和尚說你體弱多病,好玉可辟邪護身,我就回家把這塊傳家玉從我老爸那裏磨了過來。”
我說,恩。然後仔細調配料做飯。
蘇麥說:“溪兒,我從以前就開始想,為什麼求婚的時候一定要戒指,其實玉也是可以的。古時婚嫁,玉都可做信物,作為男女相守一世的誓言。”
我手有些發抖,背對著蘇麥,心情複雜。
蘇麥從背後輕輕抱住了我,雙臂環在我腰間,我清楚地感知著他的溫暖他的安全感,蘇麥磁性的聲音一點一點傳入耳朵:“溪兒,我會對你好的,一輩子隻對你一個人好。”
我不知道這算不算是求婚,我想同蘇麥在一起,有生之年都在一起,卻不是結婚。我害怕婚姻,打從心眼裏害怕。
蘇麥感覺到我身體的僵硬,強製扳過我的身子看著我的眼睛一字一頓道:“溪兒,我知道伯父的事你一直不能釋懷。但,我們和伯父伯母不一樣,能不能給我一次機會?”
我窩在蘇麥懷裏,找了個更溫暖更舒適的地方,有些倦意:“蘇麥,我困。”
成風進來,見我們這般模樣,敲了敲廚房的門,沒什麼表情:“成溪,飯是不是糊了?”
…各種糾結…
吃著糊味極重的土豆小叮當,我心存愧疚,好不容易才把蘇麥拐回艾森,卻又一次讓他的胃受了重創。
蘇麥倒是一副無所謂的模樣,吃的還蠻香,一勺一勺飯不間斷地往嘴裏送:“對了,溪兒,楊承飛也挺擔心你的傷勢,你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