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 白玫瑰贈虞美人(2 / 3)

“那你剛才怎麼不唱…”

任由右手被握住,翁懷憬左手撩了撩垂散的青絲,對視中的她目光溫柔又堅韌如絲。

「我忙著做空氣掠奪者啊!找什麼理由呢,開車唱歌不安全…」

然而話到嘴邊晏清選擇了從心:“我是舍不得,想和你再多呆一會。”

“那好吧~”

聽到了自己想聽的話,翁教授愉悅抽回手,坐姿又調回優雅的公爵夫人傾斜坐,她眼觀鼻,鼻觀口聲若遊蠅提醒道:“誒,後邊的車都要催你了。”

“要得兒!”

終於晏清還是開進了地下二層,如同他預演那般將車頭朝裏停在了電梯口邊,維係著風平浪靜的倆人,其實這會心跳都很劇烈。

“車裏好熱,空調開得太大…”

掃了掃周遭剛好四下無人,晏清見機悄悄拉下後備箱開關,先前準備好的伴奏和唱歌的打算被他忘得精光,心中打起鼓來的晏某人望向翁懷憬,語氣期期艾艾:“不如下車走走?”

“嗯,好。”

料到晏清心裏正在想著送花的驚喜,翁懷憬推門下車的動作很幹脆,借助著車身的遮掩,稍作深呼吸,對著車窗玻璃快速照了照鏡子。

「後備箱裏沒有琴,應該不會是清唱《La vie on rose》,應該不至於表白吧,那送話時他會說些什麼呢?這無垠的宇宙對我都是虛幻;你才是,我的玫瑰,我全部財產…抑或者是:在我荒瘠的土地上,你是最後的玫瑰…」

從莎翁的十四行詩猜到聶魯達的二十首情詩與絕望的歌,繞出停車位的幾步路翁懷憬走得很慢,她在心間默默揣測著晏清的開場白。

“有種玫瑰,花語尤為傲嬌,也是我喜歡它的原因,像極了我心愛的姑娘…”

頭一遭將愛意直白袒露,晏清緊張到心髒快要猝停,與生俱來的表演肌能控製和磨練多時的台詞功底就像完全消失殆盡一般,他將各種共鳴通道都打開才顫抖著說完這段話:“…翁懷憬,我將玫瑰藏於身後,永懷憧憬與你赴約…”

「這斷句,算是表白麼?我…」

雖說心理準備做足,可晏清投來的目光實在過於灼熱,事到臨頭翁懷憬還是耐不住羞意,將視線一錯徜徉向他身後高高撐開的後備箱。

滿艙靜候許久的白玫瑰終於在此刻重見天日,色若朝陽照初雪,柔似清秋白月光,一瓣瓣,一束束彙聚成一汪靜沁的花海,那層層綻開的花瓣如盛放的潔白裙擺,邊緣還都透著露珠的光亮,脫離了保鮮膜後玫瑰海洋被壓抑多時的芬芳也在一瞬間氤漫開來,在聖潔中增添了幾絲清甜。

“我才不是傲嬌,白玫瑰的花語也一點都不傲嬌,明明是矜持又熱烈…”

深呼吸幾回合,凝神望向白玫瑰前麵顯得有些局促不安的男人,翁懷憬同樣選擇把話拆分開來說,她像是鼓足餘生所有的勇氣般一字一頓陳述著白玫瑰的花語:“我足以與你匹配!”

“其實我總在叩問自己,我是否足以與你匹配?”

在彌漫的玫瑰花香中晏清清晰地嗅到了那股淡淡的迷迭香氣息,這無形中讓他舒緩安寧許多,隻是聲音依然有一絲顫抖:“又害怕一切隻是場黃粱美夢…”

“嗯,我看到了…”

秋水輕橫,美人頜一挑,將晏清的視線往他身後一帶,打斷他的話後,翁懷憬忸怩地補了段嫌棄之語:“你說的太肉麻了。”

「看到了?」

沒明白發生了什麼,晏清順著翁懷憬所指回身彎腰一看,才發現後備箱花海深處居然還吊著塊led發光顯示屏,上邊閃爍著兩行詩文:

Thus have I had thee, as a dream doth flatter,

In sleep a king, but waking no such matter.

“好一場美夢裏,與你情深意濃,夢中王位在,醒覺萬事空。”

晏清一眼就斷定這是邵卿給安排套的詞,但好歹還算跟他試圖表達的意思一致。

這兩行詩文源出莎翁十四行詩,與翁教授昨夜“思卿之愛,使我富可敵國,縱帝王屈尊就我,不予換江山”的感懷甚有異曲同工之妙。

試探逡巡,初戀清張開懷抱:“這樣的美夢,應該值一個幸運的擁抱吧?”

欲說還休,傲嬌憬美目如絲:“嗯~要我自己說才算,在申請呢…”

“咱們聽了兩場折子戲,你都說了翁瑜女士很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