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下吉他演奏的翁懷憬,影後光環全開,她邊淺吟低唱著,邊用眼神將明明想靠近卻無法從對方得到同樣回應的惘然詮釋得淋漓盡致。
當翁懷憬唱到幾毫米這Bar時,晏清再度插入那組無規律和弦音效。
孟嫣和袁鬱玥都清晰地感覺到這組失真處理過的音效像說唱音樂裏的hook一般,有種魔力映襯著翁懷憬那縷視線,配合著相得益彰。
“孤獨的靈魂拽進心底,孤獨被拷問,靈魂最深處如曠野一般,空寂無人,剩下你和你的孤獨,從此再無處躲藏。”
袁鬱玥精確地形容出自己的體會。
…
進入副歌部分後,架子鼓和貝斯終於加進了伴奏,不再是隻發出單調的重複音符。
翁懷憬將那種無奈的愛意唱得格外深情,特別是在演繹“淚水在滴”這句時,唱出淚水兩字的她,望向鏡頭的雙眸中淚光閃爍,傳遞出滿腹委屈辛酸的感覺。
…
“她一定正在愛著或者深愛過某個人,有過無法繼續溝通的失落,我竟然在一首歌中get到了翁懷憬的演技…”
表情苦澀,袁鬱玥撇嘴咕噥道:“希望這真的隻是演技吧…”
“應該是演技啦,她老影後了。”
孟嫣安慰著袁鬱玥,她現在牢牢站在自己學姐這邊,發自內心那種。
袁鬱玥語氣寡淡:“好好聽歌吧,《詞不達意》深得我心…”
…
翁懷憬拔起話筒架上的話筒,邊唱著,她邊繞到晏清身後。
貝斯和鼓點聲臨時接管了旋律,雙手暫時離開鍵盤的晏清則成了翁懷憬的表演道具:一個笨拙的人,因為不懂如何表達而手足無措,隻是盲目地用目光追逐著她。
繞鍵盤組一周,從晏清視覺的盲區裏回到原地,插回話筒,重新掃弦,吉他聲再度成為平淡旋律的主體,翁懷憬的表演張力發散到極致,她將自我拉扯,患得患失,舉步不前的複雜情緒揉進自己的歌聲裏:
…
“他們兩個人除了晏清的稱呼親密了一些…玥兒姐,你注意他們的互動,仔細想來也沒什麼啊,還是保持著那種…”
發覺袁鬱玥在這段互動之後情緒變得更加低落,孟嫣嚐試安慰她,搜腸刮肚半天,終於找到了最精確的形容詞:“疏離感!”
“我甚至發現翁懷憬從來沒有正麵稱呼過晏清,喂,你,或者直接省去主語…”
袁鬱玥看得比孟嫣更細,她揪出了一個盲點:“我也分不清楚,究竟她是在吊著晏清還是他們正偷偷摸摸在地下情,反正我就是覺得…清哥喜歡她!”
「正如暗湧時晏清的目光,她向鏡頭投出的每一眼,我都覺得是在望向晏清。」
又細細感受了一會翁懷憬看向鏡頭的眼神,袁鬱玥繼續幽幽道:“可能是第二種。”
“今天沒有飛行嘉賓出場呢…感覺這期有點短…”
電視裏第二首歌尾奏漸漸消失,孟嫣居然升起些意猶未盡的感覺。
“進度條還有得救,拋開主觀原因這期兩首歌都很出彩,還有…”
袁鬱玥拿起pad,掃了眼進度條後她中肯地評價道:“我其實挺喜歡他們每次讀稿後的交流…”
“畢竟他倆人生閱曆都很豐富…”
孟嫣向往道:“年輕時各項榮譽拿到手軟,影帝影後還都有一幅好嗓子!”
“天生一對喻格和路越,由不得妖魔鬼怪反對!”
一直潛伏在親近自然超話裏,袁鬱玥苦笑著,她自然而然說出了一句CP超話裏很出圈的金句。
“誒,樂隊沒有下場,晏清跟鼓手,那個雙馬尾辮姑娘換了個位置…”
袁鬱玥掃了眼pad,又看向電視。
果不其然,鏡頭跟隨晏清來到架子鼓前,待他坐好後,又跟著鼓手鹿璐的視角去了貝斯手旁邊,一輪內部樂手更替已完成。
等到樂隊成員重新落好位,舞台的燈光一盞一盞緩緩熄滅,屏幕一片黑暗。
後期旁白聲:“驚喜的加演環節~神秘嘉賓的圓夢之旅…廣告之後節目更精彩!”
…
突兀插入的VCR:
晏清穿成路越年輕時的樣子,他彈著貝斯,嘴裏深情唱道:
“擋不住的感覺,永遠是可口可樂~!”
鏡頭一切,做喻格裝扮的翁懷憬冷若冰霜地念出廣告詞。
晏清歡樂地口播道:“可口可樂 1992款喻格版限定拉環易拉罐包裝已全麵上市!”
…
屏幕上的畫麵重新回到了讀稿會議室,提前開始的小黑屋采訪環節。
畫外伊梨的聲音:“翁教授,晏清老師,讀稿階段我們有留意到二位有將《詞不達意》這首歌的創作思路類比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