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越鬆開了手裏的工牌,他放肆地摘下喻格的眼鏡:“這樣順眼多了…”
“你要知道本來這一切都該是我的,包括你。”
說話間路越放肆一笑,繼續湊近已經手足無措的喻格。
“我看不清了,把眼鏡還給我…”
眯著眼睛,近視厲害的她隻聽得到周遭哄笑聲四起,路越那充滿侵略性的氣息和言辭讓喻格感覺自己完全喪失了主動權,慌亂不已。
“這裏不是你這種人應該來的地方…回去吧,告訴他…”
路越嗤笑著將眼鏡塞回喻格手裏:“我永遠不會原諒他。”
“他到底做錯了什麼,可以告訴我嗎?”
重新戴起眼鏡,喻格感覺勇氣又回來了,她不肯放棄:“我來這不是為了氣你,而是想解決問題的。”
“我已經告訴過你了,他奪走了屬於我的人生,懂嗎?”
再度陷入暴躁,路越叼著煙頭,轉身走向酒吧深處的後台,他沙啞的聲音透出幾分冷酷無情:“你走吧,沒什麼好說的。”
須臾,一牆之隔外傳來連綿不絕砸東西的聲音。
“路越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完全拜你未婚夫所賜,所以…請不要再來刺激他了。”
啤酒味冷冷凝望著喻格,她憤懣難平繼續說道:“他叫越,卻被迫在天府川西長大,你們家那位金領路川是什麼東西我就不用多說了吧!”
喻格沒有回應邵卿,在她的喃喃自語裏追了進去。
“新娘,我隨時都願意成為他的新娘啊…”
…
許墨兒捧腹大笑:“哈哈哈,卿姐你真是戲精附體。”
苗妙含笑低頭:“其實卿姐就是浮誇了些,演技這塊拿捏得死死的。”
周佩佩大大咧咧道:“反正我接不住憬兒姐和清哥的戲,每次站在清哥麵前,我就腿發軟!”
“我這是專門學懷憬寫了人物小傳的,她就是愛著陸越嘛,這算什麼加戲。”
嫵媚一笑,邵卿嘴中振振有詞,她繼續撩撥道:“難不成懷憬還會記我的仇!”
所謂念念不忘,必有回響,翁懷憬冷不叮在背後掐了一把邵卿腰上的軟肉。
將一切看在眼底,晏清誇了句:“其實卿姐這段戲特別好!”
…
鏡頭一切
——
場景轉換
後台盡頭
一間小型庫房
——
推門追進燈光昏暗的庫房,借助一盞忽明忽暗的吊燈,喻格抬眼望去,滿地碎酒瓶,她小心跨過碎玻璃渣,貼近靠牆而立,一臉萎靡頹廢狀的路越。
可能覺得自己挨得過近,喻格不習慣路越渾身散發的雄性動物氣息,她又退回兩步,靠到玻璃渣邊緣,才躬身道歉:“對不起,我不知道那些事情…”
“沒事,可能他也羞於提起吧,畢竟不光彩…”
路越彈飛煙頭,重新冷靜下來的他眼底帶著幾分說不清也道不明的情愫盯著喻格繼續說道:“婚禮我不會出席,而且路川並不算是個好歸宿,他配不上你。”
舞台上又開始鬼哭狼嚎起來,來來回回還是那幾句,歌詞倒是有幾番應景:
…
…
見喻格被舞台重新響起的歌聲吸引走注意力,路越自嘲一笑:“你聽,貝斯手,就算消失了,也沒有什麼影響。”
“你住哪?”
很突然,喻格打斷路越的強顏歡笑,她輕咬著唇,表情有些掙紮。
伸手往褲腿口袋裏摸,路越摸了半天,隻摸出一包空的香煙殼,他懊惱地隨口接道:“附近…”
“方便回去麼?我們好好聊聊…”
昏黃的燈光下,喻格臉上掛起淺笑,保持著安全距離,她望著這個如同受傷野獸獨自舔舐著傷口的男人:“畢竟你也說了,貝斯手消失一會,大家都不會發現。”
“那走吧!”
隨手扔掉手裏團成一圈的香煙盒,路越一把推開庫房的後門,撲麵而來的月光將昏暗的庫房充盈得亮堂堂,也將他的側顏映照得棱角分明,線條堅毅。
那張五官像極路川的臉,讓喻格不由為之失神,半晌她才挪開失禮的凝視,颯颯地往門外走去。
倚著門框,兩人糾纏不清的視線中,路越眼眸裏充斥著野性和肆意妄為,也透著一些其他複雜的情緒,他直勾勾瞄著喻格那搖曳綽約的身姿。
“帶路啊…你!”
明明已經抬腿即將走出畫外,同樣沐浴在月光中的喻格突然回眸嫣然一笑,唇紅齒白的她在路越眼中竟有幾番千嬌百媚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