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錄製期內《才華有限公司》兩名主創間的信息溝通一般都需要通過邵卿、苗妙兩層中間人來進行傳遞。
所以周三晚,八點多,等到晏清拿到那份投稿和翁懷憬手書的填詞內容時,由苗妙口述的邵卿傳話內容變成了這樣:
“手稿裏那…那個人填詞的部分,原作是她母親翁瑜女士,那個人的父親在她很小的時候就離開了她們母女倆…”
「小喵多半也是有一些共情吧,我呢?什麼樣的表情合適…」
晏清敏銳地察覺出這是第一次苗妙用輕音稱呼翁懷憬,之前每逢“那個人”她必有一番咬牙切齒。
「極有可能“我”是知道她這些往事的…」
匆匆掃了一遍,晏清卷了卷手裏薄薄兩張A4打印紙,慎重選擇維係著專注傾聽的表情,他心裏卻升起濃鬱的疑惑。
「原來是隨母姓,之前互聯網上完全查不到她的家庭背景信息,看來我的一些推測不太對…難道翁懷憬的資源來自於翁瑜?」
苗妙軟糯糯的聲音繼續轉述著:“但她母親就那樣一直守候著,一直到離世,都沒有等到…”
「???翁懷憬背後的資源居然不是來自她的家庭背景…」
晏清潛藏著的困惑猶如驚濤駭浪。
「這怎麼可能?等等…」
苗妙揚起頭看著晏清,她霧濛濛的雙眸裏夾雜著複雜的情緒。
晏清心念電轉間控製著麵部肌肉自然流露出一絲悲憫和克製。
「奧斯卡獎背後的公關博弈應當極其複雜,她卻輕鬆折桂、頂級時尚圈都眼熱不已的LV全係代言、Vogue的金九銀十封麵…她的這些資源究竟來自何方神聖…」
晏清微微偏頭,恰到好處地錯開與苗妙眼神的交彙。
「她都經曆了些什麼才修煉成現在的模樣…傑出的專業藝術成就、不俗的文學素養、收放自如的演技、擁有獨特唱腔的天生歌姬…」
極力按捺住激蕩不已的思緒,麵如平湖般,晏清似是無意提了嘴:“卿姐還有說什麼嗎?”
看著晏清手裏輕輕卷起的兩張A4紙,苗妙努嘴道:“翁瑜女士的經曆,跟這個投稿的故事內核很像,卿姐還說,知道你有一首合適的曲子,肯定能用上。”
「邵卿這話裏話外的意思很明確,“我”是知道她這段身世的,迷一般的翁懷憬,知道的越多,疑惑便越多,還有…我要怎麼才能知道“我”寫過些什麼曲子…」
身陷困局中的晏清看上去稍有些失神。
「首尾相係,如同一個解不開的死結…」
終究一旁苗妙擔驚受怕的怯怯凝望讓晏清回過神來,他緩緩攤開那兩張紙,又仔仔細細再看了一遍翁懷憬的選稿,還有雋逸的筆跡寫下的那幾行文字:
“你知道我這一生
隻為你執著、守候
對你情深、意濃、愛多
等待著你緊緊擁抱著我
告訴我你的心裏隻有我
永遠愛我除了我別無所求”
…
「世界是個回音穀,念念不忘應有回響。」
無端腦海裏飄出一句話,讓晏清原本躁動不已的心莫名平靜下來,他耳邊響起一縷若有似無的歌聲。
「這是…前世一部叫做《大滬海》電影的插曲——《一生守候》。」
晏清抿嘴繼續想著:「既然想不出“我”寫過什麼曲子,那就拿出更合適的歌。」
默默地跟著腦海裏的旋律哼唱了幾句,晏清暗自盤算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