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叔做飯的手藝真好,而且非常有香潭特色。】
不知道是天氣原因還是懷孕的關係,十幾年都沒流鼻血的我竟突然之間流了鼻血。血流到衣服上,斑斑點點像開了紅梅,我擦了手,隻能去房裏又換了件新衣服。
血凝得有些慢,十五分鍾後我拿開紙巾一試,還有些流血。我隻好躺到沙發上一動不動,等著血自己慢慢止住。
上一個孩子並沒有這樣折騰,他一直很乖巧地待在我的肚子裏,安靜得就跟不存在似的,這也直接導致五個月了我才後知後覺發現自己懷孕。
現在宋柏勞拿到了我的日記,知道了孩子的事,乍一看上去好像我的秘密全被他知道了,整個人赤身裸體呈現在他麵前,沒了遮擋。可仔細一想,我們從來都不是解開誤會就能和好如初的關係,不曾如膠似漆,也不曾心意相通,他就算知道了又如何呢。
眼皮有些沉,我幹脆閉上眼在沙發上小憩起來。
微風通過開啟的露台門吹拂進來,伴著花香與陽光的氣息,不一會兒我便沉沉睡去。
夏日炎炎的十二點,天台卷著熱浪,讓人一步都不想踏上去。
可是……看了眼手裏的紙袋,一咬牙,最終還是跨進了灼燙的光中。
四下環顧一圈,沒有看到第二個身影,心中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失落。找了塊曬不到太陽的地方,我坐下拿出自己帶的作業,打算再等十分鍾。
天氣熱的讓人集中不了注意力,隨著時間流逝,身上的汗液與煩躁與秒俱增。做了一道題我就卡在了那裏,在b和c的選項之間搖擺不定。
筆尖在練習冊上落下一點,還沒來得及寫下最終答案,背後突然冒出一個含混的男聲。
“選b啊。”
我驚嚇地一回頭,看到宋柏勞嘴裏咬了支雪糕,正彎腰盯著我……或者說我手裏的練習冊。
心髒失序地跳動著,我沒好氣地質問他:“你為什麼走路不出聲?”
他一臉莫名,直起身道:“走路為什麼要出聲?”
我一時語塞,瞪著他半晌,在“講道理”與“講道理是浪費時間”兩者間橫跳數回,最終還是選擇後者,乖乖閉嘴。
額角上的汗滾落下來,滑到脖頸處,生出一瞬的癢意,我胡亂用手臂蹭了蹭,從地上起來。
紙袋落在地上,我還沒說,宋柏勞便自發蹲下打開了它。
“又是羊角包啊。”天氣太熱,他握著雪糕柄,很快乳白色的固體融化,汁液淌落下來,滴到了他的指間。他看了眼,舉起雪糕,不甚在意地舔去那點粘稠。
舌頭長而靈巧,顏色深紅,探出口腔的時候,顯得有些色·情。
我挪開視線,問他:“那你想吃什麼?”
“華夫餅。”他一秒不到就做了回答,顯然心裏已經想了很久。
華夫餅並不難做,隻是要買專門的模具有些麻煩。羊角包不好嗎?別人辛苦做的東西幹嘛還挑三揀四的……
“……知道了。”腦海裏已經把羊角包整個塞到對方嘴裏逼他吃下去,麵上卻仍然隻敢順從地應下他的無理要求。
天台太熱,我待不下去了,轉身正要走,手腕被宋柏勞一把攥住。
“你等等……”他很快鬆開,摸索著褲子口袋掏出一部手機,“報下手機號。”
我僵硬道:“做什麼?”
他衝我晃了晃手機:“以後想吃什麼提前跟你說。”
好了,他現在不僅吃白食,還學會點菜了。
我簡直要被他氣笑了,眼睛一眨不眨地與他對視著,他也一錯不錯看著我,一個站一個蹲,就這樣僵持數十秒,我深吸一口氣,終是妥協。
“手機給我。”我朝他伸出手。
“乖哦。”宋柏勞仰視著我,笑得眼都彎了起來,臉上滿是得逞的狡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