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宇不知道到哪裏去了,她推開毯子起來,走到房間門口才隱隱約約看到他坐在套房的另一個小房間裏,那裏開著燈,柔黃色的燈光把他的身影拉得歪歪斜斜的倒影在地毯上,她想著,都已經這麼晚了,他居然還沒有休息,身體還都沒有康複呢,於是走過去想要讓他睡覺。
走得近一些才發現原來他在講電話,聲音低低的,她忽然就聽到他說:“軍火走私不是鬧著玩的,你給我盯緊了,盡量避開唐家那兩父子的眼線至於和蔣茲的婚事,等我回來再公布,蔣茲那邊,我會跟她聯係”她胸口一緊,隻覺得五雷轟頂,繼而有聽到他輕笑著說,“誰要為難姓邵那小子了?我可從來沒有說過這樣的話,他還不配”秦天宇聽到身後的腳步聲,猛然就回過頭來。
詩詩站在哪裏,一動也不動看著他,身後沒有開燈,隻有他坐著的小房間裏開著一盞壁燈,整個屋子都暗暗的,他看著她,她站在那裏,整個人卻在忍不住微微發抖。
秦天宇看著她,楞了一下,對電話那邊的人說:“我這裏還有點事情,回頭咱們再說,先掛了。”
他把手機合上,詩詩隻覺得站不穩,仿佛雙腿在發軟,扶著一旁的沙發,胸口翻江倒海一樣,太陽穴怦怦直跳,仿佛是有人拿著一個大錘子在拚命地錘她那裏,捶得身體上下每一根神經都牽連到了心髒,連呼吸都變得困難而急促。
她就這樣看著他,仿佛是在看一個陌生人。她是真的不認識他,這麼久了,她第一次發現,原來她根本就不認識他
他終於站起身來,一步一步朝她靠近,他的表情很奇怪,談不上是憤怒,也不像是別的什麼,隻是定定地看著她。
詩詩過了好一會,才慢慢地說:“秦天宇”她一字一字,說得很吃力,仿佛是從喉嚨口蹦出來一樣,“你知道那時候蔣茲來找我的時候和我說過什麼嗎?她說她懷了你的孩子,三個月”她的嘴角漸漸浮上一絲笑容,仿佛是在自嘲,“那時候我不相信,我拚命告訴自己不要相信,那都是假的,這麼多日子以來,我從來不曾問過你,原來是我自己在自欺欺人,沒想到你真的要和她結婚了”她隻覺得急怒交加,就連牙齒都咬得咯咯作響,“我從來不覺得你是個壞人,真的從來都不覺得沒想到你這樣陰險,這樣卑鄙!你想做什麼?你想走私軍火?你想對我爸爸和我大哥做什麼?你想對邵大哥做什麼?我告訴你,你休想!我哪怕不是警察了,我一樣不會讓你逍遙法外,我一定不會讓你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