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一接起電話,那頭的唐震劈頭就問:“你現在在哪裏?”

“爸爸”

唐震在電話那頭的聲音很平靜,“我問你現在在哪裏?打算什麼時候回家?”

“爸爸我”

“我現在還有事情,你馬上回家,我有事情要問你。”然後“啪嗒”一聲,電話已經掛斷了。

掛了電話詩詩還是站在那裏半天沒有回過神來,直到腰間驟然多出一雙手,她才扭頭,正好對上秦天宇深沉的黑眸,“誰的電話?老半天都不見你進來。”

她笑了笑,收回手機,“一個朋友。你問完了嗎?我們回去吧,我覺得有些冷。”

“那我們跟老徐打個招呼就走。”

詩詩想起剛才老徐交給自己的護身符,覺得過意不去,於是進去的時候拿出錢交給老徐,他卻不緊不慢地說:“丫頭,拜佛求簽,講求的是一個信字,所謂心誠則靈。”他頓了頓又說:“其實這些看麵相的,還有卜卦的,真的不是胡說八道,小丫頭,你別不信,往深裏講其實就是一些做人的道理,走運的時候不能忘形,倒黴的不能喪氣,懂了嗎?人生還是在自己的手裏的。”

詩詩聽老徐突然講這麼深刻的道理,突然有一點肅然起敬。其實她根本就不太相信這個,這個東西她一直都以為是蒙人的,雖然他剛才說什麼第一胎第二胎,可是她始終都覺得不可信。大概他是看出自己壓根就不太相信。這會聽到他這樣說,她隻覺得很有道理。

其實命運如何,更多的時候也是靠自己掌握。

老徐笑了笑,看著秦天宇一字一句,頗為認真地說:“小秦,做人千萬不要堅持著不應該堅持的,放棄了不應該放棄的。有很多東西,比你心裏想的更為重要。”

總覺得這個老徐說話的時候一語雙關,不過這樣的人大概都喜歡這樣說話,否則怎麼樣給人家卜卦?詩詩並沒有放在心裏。

回去的路上,詩詩順口問秦天宇:“剛那個老徐說你,你堅持了什麼不應該堅持的嗎?或者是你放棄了什麼不應該放棄的嗎?你心裏在想什麼?”

“你一次問了我三個問題,你什麼時候這麼關心我了?”

“隨便問問,不想說就算了。”

沒想到他真的不再說了,隻是笑著伸手揉了揉她的長發,她覺得有些悶悶的,但是也就沒有再問什麼。

回到酒店的時候已經是黃昏了,秦天宇進去洗澡了,詩詩坐在沙發上覺得無聊,隨手拿了本雜誌翻了兩頁就覺得困,掩口打了個哈欠,把雜誌擱一邊,迷迷糊糊就睡著了。

醒來的時候隻覺得一片漆黑,原來天已經黑了,房間裏沒有開燈,她睡在那裏沒有動,壓的胳膊肘發麻,身上倒是蓋著一條毯子,睡得口渴,也覺得肚子好餓,胃裏十分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