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出去!”她說,頓了頓又忍不住酸溜溜的譏諷道:“難道季sir不需要出去陪你未婚妻共進晚餐嗎?”
“我已經說過很多次了,那不是我的未婚妻,你為什麼不肯相信我?我不會和她結婚,她就是我的一個朋友而已!”
“你憑什麼讓我相信你!你覺得你還有誠信度嗎?一個欺騙我的人現在和我來談信任?可笑嗎?”
她冷笑一聲,揮動胳膊想要甩開來自對方的鉗製,然而其實季薄元的力道並不是很大,而她卻是用力過猛,出於慣性一甩開他就連續倒退了幾步,幸虧後背靠在了門上,避免了摔倒的可能性。
她看見季薄元似乎是伸了伸手,於是本能地越發向另一側避開,“如果你沒有什麼好解釋的,那就不要再浪費時間了!”
或許是被她此刻的神情刺到,季薄元的臉色微微一緊,手指垂在身側不自覺的抽動了一下。
他知道,其實她這樣子並不是怕他。
她從來都不怕他,任何時候她都不怕他。
而這一刻,那雙清澈的眼睛裏麵寫著的唯一情緒卻是憎恨。
他並不想承認自己被這樣的認知擊中了要害,以至於胸口某處在緊縮。這是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
沉默了良久,他終於開口,聲音低沉暗啞,帶著一種深深的無力感,隻簡單地說:“我沒有想過要傷害你,也沒有要利用你。”
“那你到底是誰?你和蕭臻南是不是還有別的組織?你們是不是一直都在調查阿冽?”
他聽到對麵的女人口氣冷冷的又帶著一點動蕩的情緒在問他,可是這些問題,他卻什麼都說不出來。
“抱歉,這個我不能回答你。”
“那好,你不回答,我自己也會去調查。不過季薄元,我告訴你從今以後你別再找我!我不想再見到你!”將最後一句話說完秦真真不知道自己是否把內心那份難言的艱澀隱藏得足夠好。她將目光從那張表情沉鬱的俊臉上移開,並不打算等到什麼答案,因為季薄元從頭到尾的沉默,以及他如此高深莫測的表情,就足夠說明了一切。她並不再想要自欺欺人。
她轉身伸手扭動門把,隻有她自己知道在扭動門把的時候,她整個人都在發抖,她的手更是在發抖,眼底深處有濕熱的東西在攪動。
她深深吸了一口氣,隻想要馬上離開這裏,因為她不能保證下一秒自己會不會控製的住自己的情緒。
可是這一次,季薄元的動作依舊是那樣的快,力氣也十分的大,一把揪住了她的手,仿佛是想要阻止她的離去。
“我還有話沒有說完。”他沉著麵孔,深邃的眸光莫名地閃了閃。
“你還想說什麼。”她並沒有轉過頭來看向他,因為怕自己眼眶裏麵的某一種東西會掉下來,她不想要在他的麵前那麼沒出息,所以她馬上接著說:“不過不管你現在想要反駁我什麼,都已經不重要了,因為我不會再相信你!”
“你為什麼不肯相信我?你覺得我需要利用你嗎?”
“你不需要利用我,那你接近我是為了什麼?別搞笑了,難道你要告訴我說你愛上了我嗎?你可別忘記了,我姓秦!秦躍龍的女兒,你是不是傻了?季sir?”
“我他媽的知道你姓秦,我知道你是秦躍龍的女人!不需要你時時刻刻來提醒我!”他眼眸微微眯起,不得不承認這樣的談話讓他幾乎是沒有辦法控製自己的情緒,隻差沒有氣急敗壞告訴她一些什麼,可是那些分明是他不能說的。
手指的力道越發加重,像是怕一鬆手她就會從自己的麵前消失,還是帶著如此憎恨的眼神,他卻隻能蒼白又無力地重複,“我再重申一次,我沒有利用過你,我也沒有想過要傷害你!你怎麼樣才肯相信我?”
“那麼神秘的組織呢?你接近我難道和秦冽無關嗎?我不管你們鬥得怎麼樣的死去活來,你有沒有說過,你根本就沒有考慮過要把一切都告訴我?你是不是說過,一輩子,根本就沒有想過?”她咬著牙,感覺自己此刻像極了一個潑婦,可是她沒有辦法控製,知道最後一個字說出口,她才微微喘著粗氣,雙唇忍不住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