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她話音的落下,季薄元的瞳孔倏然緊縮了一下,他沉默了片刻,才沉聲問道:“是誰跟你說的這些?”
“這很重要嗎?還是說,季sir原本你是打算親口告訴我的?和我上床,幫我療傷,帶我去美國,這些都不過是你的策略對嗎?你一步一步穩穩妥妥地走過來,目的就是想要知道我的弟弟,秦冽是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這樣子明顯的諷刺,說道最後連秦真真自己都忍不住想笑,“其實你依然是有機會的,我有足夠的時間聽你將整件事情從頭到尾跟我完整的敘述一遍。當然了,我想可能你根本就知道我爸爸的死,劉二浩的死,包括魅都那個女大學生的死你都一清二楚是誰做的。不過前提是,你願意說!”
她說完之後果然等了等,一時沒有再說話,隻是目不轉睛地凝視著麵前臉色蕭沉的男人。
兩個人的距離這樣近,她看到那雙漆黑的眼睛深處仿佛有某樣東西正在翻滾湧動,而她的心也跟著一下一下急促地跳著,她明白,其實她是真的在等待著他的回答。
在美國剛剛得知的時候,她第一時間就是選擇沉默。因為不願意相信,她告訴自己回家來問阿冽。或者她明明就已經知道了某一個答案,隻是不想從季薄元的口中確認。她沒有想過,她竟然寧可去質問阿冽也沒有去質問季薄元。
因為害怕麵對。
害怕這樣的氣氛,害怕他像現在這樣,讓兩人之間的氣氛逐漸陷入了冰凍般的沉默之中去。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季薄元失蹤都沒有說話,秦真真的心也跟著一點一點下沉。她也不知道再這樣僵持下去還有什麼意義,就像是她那天偷偷跑掉坐上飛機的時候一路都在思考那樣,為什麼?她為什麼沒有勇氣去麵對季薄元的確認?其實她大可以大大方方的質問他,其實她大可以大大方方的走,就算是他說一輩子從來沒有考慮過那又怎麼樣?她根本就不會在意不是嗎?
何況,他還有一個未婚妻
未婚妻,這個形容詞真是該死的好極了!
有一種奇怪的壓迫感從她的身體裏麵湧出來,從四麵八方開始擠壓著她的神經。她下意識地深深吸了一口氣,不再看他,轉過頭,抬起腳步就越過他高大的身軀朝門口走去。
很快便有腳步聲跟上來,在她的手尚未觸及到門把的時候,手腕再一次被人扣住。
她停下來,並沒有掙紮,隻是淡淡地撇了他一眼。
季薄元終於開口說話,聲音有一絲不易察覺顫抖,卻隻是問:“你要去哪裏?”
明知故問!
“我要出去!”她說,頓了頓又冷嘲熱諷,“難道季sir不需要出去陪你未婚妻共進晚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