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曾經對自己說過,活著就是最好的。
如果爸爸在天有靈,一定不會希望看到自己罔顧性命的樣子。他一定會希望自己好好的活下去,和阿冽一起好好的活下去,阿冽雖然事事都比自己強,可是他也是自己的弟弟,她是姐姐。她知道,某一種程度上來講,她都不能倒下。
她有責任也有義務照顧好秦家。爸爸會永遠活在自己的心中,她要將爸爸的屍體平平安安帶回去,然後親口告訴阿冽。
她悶悶地低著頭,輕輕晃動手中的酒杯,問:“那你為什麼來越南?”
“公事。”他說的坦坦蕩蕩。
她卻不由笑了一聲,決定打開天窗說亮話,“如果我沒有猜錯,你應該早就已經知道我爸爸是被越南佬綁架了,而且你也應該知道我這次來越南是為了我爸爸,你所謂的公事大概就是繼續調查我爸爸,或者是我?”
“你這樣認為?”他不自然地皺了皺眉,顯然對於她後麵的半句話表示很不滿意。
她沒有回答他的問題,隻是有些感歎地說:“為什麼一直都咬著我爸爸不放?其實不管他以前做過什麼,這幾年他真的沒有再做過犯罪的事情,你們懷疑他軍火走私,毒品交易,不也一直沒有證據嗎?如果真的做了,怎麼可能這麼多年都一直安然無恙。”
季薄元喝了一口酒,表情疏淡:“沒證據不代表沒有做過,有些事情不如你表麵看到的那麼單純。”
“所以你也懷疑我?”
他深深看了她兩眼,突然沉沉地說:“你的臉紅了。”
她伸手摸了摸,“幸好還沒有醉。”想了想,又恨恨地瞪了他一眼,“你是不想回答我剛才的問題嗎?不過季sir你現在和被懷疑的對象這樣喝酒聊天是不是覺得很沒麵子?所以才避而不答?”
季薄元借著燈光看她,眉清目秀,因為喝了一點酒而有些微紅的臉頰仿佛是一個紅彤彤的蘋果,她的發絲有些淩亂,大概是剛才在那場槍戰之中逃跑的時候弄亂的,她的胸口深深淺淺地起伏著。
他的心中仿佛是被什麼柔軟的東西擊中了,不禁吞了吞口水。卻是不動聲色地移開視線,臉色依舊是十分正常,說:“你不是一直跟我表明你是清白的嗎?”
“我本來就是清白的,我還是一個大學生,你看我像是那種人嗎?”
他突然仔細地凝視著她,好似要看進她的心裏去。見他這樣盯著自己,她不由覺得心跳如雷,慌亂地避開他的視線,聽到他磁性的嗓音若有所指地說:“秦躍龍一直都把你保護得很好。”
秦真真心中倏然一痛,眼眶頓時泛酸。不知道算是不算是喝多了,她吸了吸鼻子,仰製不住的悲哀,“我知道,可是以後再也不會有人那樣保護我了。”
季薄元以為她在擔心秦躍龍被人綁架的事情,見她一臉愁容,眼淚汪汪的樣子,不由心中一軟,張口就說了一句比較蹩腳的安慰話:“他在道上混了這麼多年,也不是什麼人都能夠傷害到他的,再說,他還有一個青出於藍的兒子”
“我爸爸他已經死了。”
房間裏麵頓時死一樣的沉寂。季薄元顯然是沒有想到秦躍龍竟然已經死了,而秦真真話一出口也愣住了。她怎麼就告訴了季薄元這麼重要的事情?
可是說出去的話猶如潑出去的水,想要收回肯定是不可能。既然說了,她也不想再隱瞞,索性一次性全部說了出來,“我一直都不相信爸爸真的死了,從小到大,他在我的心中就是跟變形金剛一樣,無堅不摧,我覺得他會長命百歲,我甚至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他離開我會是怎麼樣的,因為我覺得他不會離開我的,他會一直陪著我。”